宋悠一听他这般轻佻又熟悉的语气，脸色骤然又红了一个度。

又蓦然瞥见顾清衍要起身凑上来的模样。

仓促之间，宋悠慌忙抓起棉被将自己一整个人都捂在了里面。

“师……师尊，你……你胡闹！”

从冬被里传出宋悠阮囊羞涩的轻斥让顾清衍听着让他整颗心都在抓耳挠腮。

犹如拨云撩雨般的心痒难耐。

他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就想单纯的起个身。

小鱼儿这次可真冤枉人了。

“小鱼儿！人家才没有胡闹嘛！”

顾清衍笑着又作势去轻扯盖在宋悠全身的棉被。

可扯了半天没扯下来，倒是听见被褥里传来咬牙切齿的闷愤声。

“师尊……你，别扯……别扯了……”

顾清衍看着那一坨棉被里扁乎乎的人轻轻蠕动，有些哭笑不得。

“小鱼儿，你快出来，我不逗你了，别被憋着了。”

宋悠依然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顾清衍再如何拉扯也纹丝不动。

他暗下眼神，眸色悲意轻显。

又登时而扑在床头，凑在宋悠发丝处，隔着被子吻了他的额头。

宋悠在里面就知道此时师尊在定然隔着被褥亲吻于他。

顾清衍要传达的爱意是宋悠身处在黑暗里都能染神刻骨地感受到的。

那爱意浓烈的气息如同隔着山海猛烈地朝宋悠扑面而来。

却又在须臾之间皆而稍稍停顿在宋悠眼前，轻抚他的眉眼，吻过发丝。

偷偷包裹他的全身。

宋悠顿了顿，抓着被子的手赫然松懈，整个人都显得眉低眼慢的。

宋悠这番举措俗称摆烂！……

他在被子里偷偷地盈笑不止。

顾清衍对他的欢笑声终归是忍不住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宋悠一定懈怠了拽着被子的行为。

只要他顾清衍抬手一拉，就一定可以见到那冬被下他的小鱼儿眉眼清澈，喜逐颜开的笑靥。

暮雪潇潇红衫如故，却戚戚微凉，眉间细如愁。

顾清衍在怔忪间，顿在宋悠隔着被子的眼前。

“疼吗……”

“……”宋悠听清楚了，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顾清衍也知道自己问的是个废话，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就是忍不住想让宋悠赖在他的怀里，朝他轻声嘟嚷着自己疼。

如此也好过他方才见到的那使人惶恐不安的场面。

“疼吗？”他固执地泫然欲泣。

“不——”

宋悠才刚刚启言就被他斩荆截铁地殴断了话头。

“你要敢说不疼，我就……”

“就……”

“就不让你叫我卿卿了……”

被褥里的人愣了愣，随即传来轻声闷笑。

顾清衍察觉到宋悠要拉开被褥前的那一刹那间，抬手遏制住了他下一步的举止。

顾清衍的手压着宋悠头顶的被褥，欺身伏在床上，不让他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