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昂别给你师尊我整那些有的没的,说,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徒儿我有喜欢的人了呗。”
沈御然再次被噎,眯眯眼睛,眸色意味不明。
他倒是没想到顾宋这般直率,也不怕他猜出来是谁?
顾宋:玛德,他都快八百岁了,我连师娘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他也猜,不,到。
这到底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是处在青春叛逆期的顾宋啊。
不懂“人心险恶”。
后来顾宋倒是成熟了太多太多了,甚至可以隐去一切表露在外的情绪。
却终究没能逃过沈御然那“缺德”的法眼和“阴阳怪气”的臭嘴。
有一天晚上顾宋突然按耐不下自己的心意,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跟萧未岷表明。
那年他二十二。
可那天晚上萧未岷去了其他宗门,有些弟子调笑萧未岷是去找自己喜欢的女子了。
他本该雀跃的心突然就停了一瞬,又盎然翻起春意,直径去了遥星殿。
“师兄?”是萧未岷的亲传弟子范喜宝(在现在的时间上是四阶镜体初期,字子林)。
“喜宝……你,你师尊呢?”
“他今日跟赫连神尊约着游玩去了,今晚可能回不来,怎么了嘛?师兄找师尊有事?”
“没有。没事。”
顾宋朝他撇撇手让他先去忙着,他径自去了遥星殿的书房。
他紧锁房门,搬出了萧未岷珍藏了好些年的酒。
一个人坐在当年萧未岷教他写字的书案上,写他藏在心里好多年的那个“瑜”字。
每次写到最后那一笔勾销时,他总是勾不好。
萧未岷又总是不厌其烦地握着他执笔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下来。
他当时想着,怎么会有这么耐心的人呢。
一位字,一杯酒,写千粹,人亦醉。
他在心神模模糊糊间,用欲醉的灵力仓促了那千赋乱舞的白纸黑字,郁郁不乐……
他昏昏欲睡……
“小宝木?长拙?你怎么喝我这么多好酒啊……”
顾宋又听见他的絮絮叨叨,“子林,你快去小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你这大师兄怎么这般胡来……”
顾宋眯起眼睛,目光透过黑暗循着黎明而去。
四周夜光乍现,灿灿凛人。
他微醺着轻然开口:“师叔……”
“小宝木?你醒了?你这在我这来喝酒作甚?你喝酒便喝了,你还喝我珍藏的好酒,那般好酒,竟被你这臭小子这般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