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宋见他如此躁动，又低下头看着他刚刚递给自己的杯子，故作从容道，“不记得了。”

目光又情不自禁抬起轻瞥了眼萧未岷，顾宋心中那股苦涩之感幡然流淌。

“只是现在回首往昔，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萧未岷坐在一旁看着他一脸黯然神伤的表情，皱了皱眉，“那——”

那为什么喜欢我？

话还没说出口，就好似被顾宋知道他想问什么地淡定截断了话头，“师叔，没有为什么。”

“这种事，你不应该问弟子为什么……”

“可是我……我不喜欢男子啊，我……只喜欢女孩啊……”萧未岷对着他讪笑。

顾宋听到这话原以为，自己会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或者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起伏……

然而，他自己什么动作都没有，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

“师叔，你别紧张，我知道，我都知道……”

萧未岷，我不用你回应，其实我喜欢你就够了。

顾宋或许知道，他自己为何被拒绝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了……

因为就算被拒绝了，他还是会喜欢，还是会很爱。

“嗯？”萧未岷疑惑不已。

小宝木怎么这么淡定？被拒绝了，不应该很伤心很难过吗？别问本尊为啥知道！

“师叔，我可以叫你一声瑜之吗？”

萧未岷看着他那般眼神，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待自己反应过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

“瑜之，承蒙你的出现。”

瑜之，承蒙你的出现，够我醉生梦死好几回了。

……

顾宋走出遥星殿的时候，自己一点都不伤心。

对于他来说，比起得到，失去反而才更踏实。

夜雪袭来，那边宴席处的上空怦然绽放烟火。

他望向天空，冁然一笑。

“小宝木啊，我这也算是给你小时候那场热烈隐秘的爱意做了一场极致的告别吧。”他自言自语道。

“小宝木！”

顾宋听见声音下意识转身回眸，望见萧未岷站在大殿门边，朝他赫然。

“再见！”

顾宋心中一震，目光想躲避却又不舍地再看一眼那无法触碰的爱。

他知道，这是萧未岷最后一次叫他“小宝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