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的罪不至此吧?”

人群中忽然有人冒出这样一段话来,语气有些惊恐又带着些许责怪。

没人说话,自也无人应他。

宋悠那骤然间的举止使陈锦恩猛地睁大眼睛,表情扭曲,面部的肌肉不断狠狠抽搐。

待她反应过来,鲜红的肉块立时顿声落地,那焊然痛楚此刻迅猛钻入玉体骨髓参差穿候。

陈锦恩顿时匍匐在地痛苦惨叫,众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话,是呜呜咽咽地从口中传来刹那颤抖残忍的声响。

那无口出的凄厉声使得在场的众人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依旧无人问津。

淋漓尽致的血液渗透了她的白衣胸襟,多余的鲜红顺势滑落在地,血泪相和,红野无尘。

宋悠缓缓放下剑,眼看着她白衣染朱砂,啼血亦不止。

他心痛快,风惊尘起,散而不止。

脑海深处的画面此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又在霎时逐渐模糊,纯粹的白色被天赐黄昏……

呸!被天赐?谁要你这天赐!!!

宋悠闭上被此画面激起涟漪的双眼,仰头彻底呼出一口气来,欲罢悲休!

虽然他早已十分克制住自己快要爆破的情绪,可紧拽着万里剑的手依然忍不住微微颤抖。

顾清衍在高楼阑珊处手掌都快被他自己牢牢撰碎了,甚至想现在就冲下去把小孩抱在怀里,让他依赖。

可时机未到,顾清衍也只能忍痛割爱地安安静静靠着高处的栏栅,目光紧张地注意自家小孩的一举一动。

站在宋悠身后的福七远四人自然也感觉到小师弟的内心此刻一定掀起汹涌波澜。

他们虽觉得此事宋悠做的稍稍欠妥,但如果小师弟早在之前就认识这个女人呢?那么今日,就是她魂断之时。

几人上前,范喜宝与福七远立于宋悠右侧,而陈月晞和司千畅止步于宋悠左侧。

福七远侧目不经意看见那万里剑的剑柄被宋悠握得有些异常紧致。

他下意识挑了挑眉眼,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宋悠正拿着剑轻颤的手,宋悠这才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小师弟,没事儿别怕,她这是罪有应得。”

福七远自始至终的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淡定平静, 不曾问过宋悠为何要如此。

但是这一字一句都在处处安慰宋悠,保护宋悠,为他立起正面形象,絮絮不止。

他们四个甚至没有皱过眉头,固执坚定地站在宋悠两旁。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宋悠低头沉默不语,事态纷纷,可他此时内心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