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这般算计,阿玛担心极了,成日在我耳边念叨,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前些日子又伤了脚,不方便进宫,我当然要替他来看看四妹妹。”
老爷子年纪越大越任性,前些日子非要同好友约着去爬山,结果一脚踩滑了,摔了下去,脚受了伤,伤的还挺重的,好些日子都不能下地走动。
年羹尧皱了皱眉:“刑部和大理寺那群酒囊饭袋,当真无用,查了五六日也没个结果,我再不进宫走走,他们还真以为我年家无人为你撑腰了。”
“那倒不至于,不是还有大哥和几个侄儿在朝堂上走动吗?我听皇上的意思,想给大哥挪个位置,往上再走走,我是怕咱们年家风头太盛被人针对,给劝住了。”
年惜月说着笑了笑:“过两年吧,等过两年再给大哥升官也不迟,他毕竟才调回京城一年多,此时挪动,太显眼了,容易遭人嫉恨。”
“自打我去年险些出事后,大哥也看开了,前几日还同我说,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倘若别人把我们年家当眼中钉肉中刺,针对四妹妹,他也可以提前致仕,回府侍弄花草,只要四妹妹你平安无事,安安稳稳做着你的皇后,不管让我们做什么,他都愿意。”年羹尧道。
“那倒不至于。”年惜月笑了笑:“再说了,后宫和前朝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我们年家在朝堂上无人,我这皇后之位,也未必能坐稳。”
“皇上会护着你的。”年羹尧道。
“倘若是皇上的意思,我们自然听他的,可我瞧着皇上也有意培养年家人,就是想让我和孩子们有个依靠,所以……还是让大哥同我那几个侄儿们好好在朝为官吧。”
指望男人一辈子对自己好,太不现实了,当然要留后手。
“嗯。”年羹尧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皇上倒是同我说,想让你再次出仕,做理藩院尚书,我给劝住了,我不想让四哥再来趟浑水。”年惜月道。
“理藩院尚书。”年羹尧说着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才继续道:“皇上要动隆科多了?”
“不是。”年惜月摇头:“人家又没犯什么大错,皇上不会动他,朝廷这些官员,真要细查,谁能保证自己两袖清风,从来没有多拿一两银子?”
“他年纪大了,又是佟佳氏一族的掌舵人,只要他做的不是太过分,皇上不会让他晚节不保的。”年惜月说着笑了笑:“他年纪大了,又身居要职,有些力不从心了,皇上关心臣子,想让他回去歇着,颐养天年。”
“原来如此。”年羹尧脸上露出了笑容:“那老东西虽然是个人精,的确一把年纪了,是该退位让贤了。”
兄妹二人闲聊了一会儿,年羹尧便要告辞了。
他一个臣子,哪怕是皇后的亲兄长,也不便留在这寝殿太长时间。
一刻多钟足矣。
“惜月,皇上要给我的赐宴,我就先去养心殿了,你好好养着身子,查幕后真凶的事儿不必操心,我已经同皇上说了,若刑部和大理寺三日之内查不出结果来,便将此事交给我,由我来查,我就不信,我揪不出那幕后真凶。”
“好。”年惜月点了点头:“四哥快去吧,不能让皇上久等。”
她才知道四哥进宫最主要的目的是替她查案。
有家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不过,刑部和大理寺那些人为了他们的乌纱帽,肯定会竭尽全力查案的。
她就等着看最后的结果了。
不管是谁差点要了他们娘仨的命,年惜月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