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这潘庆当人的时候太过老实巴交，一直被欺负。

但因为这些原因，做鬼后报复杀人…好像又说不过去。

人还是应该拿起法律武器，正当地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但这石七倒是对潘庆一片真心，死心塌地。

朱雀神君想了想，对地上的二人道：“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但这个惩罚还是应该交给官府去做。”

“所以，我会将你的潘郎送冥界去。”

石七大惊，正欲开口，朱雀神君示意：“先别急。你俩若真的有情，便让潘庆在鬼界边服刑边等你。我会和冥王说，让你二人在鬼界定居。”

石七依依不舍，潘庆微微一笑，喘息着道谢。

朱雀神君取出了一面鬼幡，将潘庆收入其中，然后交给了胡希言，悄然传音：“我名义上还在禁足，这鬼界到时候还得你去。”

胡希言收了鬼幡，见到石七仍然哀哀戚戚，忍不住劝道：“石公子，你也别想着去寻短见，我听说鬼界对于自杀的鬼，是有额外刑罚的。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说不定过些时日，你就会发现，还是女子更吸引人…”

石七摇头：“仙师，潘郎也曾这么劝过我…”

“但情爱一事，无关乎对方是男是女。我从前也以为自己会喜欢女子，直到遇到潘郎。”

石七抬起头，望向胡希言，凄凉一笑：“好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仙师，此时此刻，我却非他不可！”

胡希言有些触动，便不再劝。

石七的船停在附近的渚边，他独自划船离去了。

胡希言望着那小舟渐渐隐入烟波之中，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

朱雀神君淡淡道：“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胡希言怔怔，最终点了点头。

“对了，鬼界要怎么去？再说我走了，谁来照顾你？”胡希言转头问道。

朱雀神君笑笑：“青城山以西三千里有一河名“往生川”，顺流而下五百里会遇到鬼差，将你的户籍牌交给他查验，便可进入鬼界。到了鬼界拿我的令牌，可通行无阻，届时直接找冥王就行。”

“至于我，便在姑苏城等你。”

胡希言点点头：“那我明日便动身。”

此时月照太湖，小船划破，水面上倒映出银光片片。

朱雀神君和胡希言一时无言，都静静地看着夜色下的太湖，不知在想些什么。

“咱……什么时候回府？”胡希言突然开口。

朱雀神君摇头：“还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