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一名医学生,她对自己人生的规划,首先是当一名合格的大夫,然后再找一位又帅又有才的男人结婚,然后,再生个孩子,然后,再继承家族企业,或者搞搞科研,再或者就在家相夫教子,都挺好。
可是现在呢,她穿着一身勉强敝体、镶着椰子壳、缝着兔毛的烂渔网,站在这里练射箭。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是天天拿着弓箭钻树林子,射个野鸡野兔、野鸟野猪,弄不好将来还要射人!
这还是我么?沈曼如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了。
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她十几年的苦读,岂不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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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于是她的泪水,伴随着这些天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其他人当然能理解她的心情,这些日子大家表面上都尽量表现得乐观、坚强,但是内心都饱受煎熬。
所以,沈曼如那句话说出来,其他人都能感同身受,这些天要不是他们彼此互相扶持,他们哪一个人也无法独自生存下来,恐怕早就支持不住、自暴自弃了!
一时间,六人都蹲在地上抹起眼泪来,他们的心情跌到谷底。
然而哭了一会儿,六人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此时太阳西斜,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说起来有些无奈,他们现在抵抗负面情绪的主要手段,其实是饥饿。肚子一饿,别的情绪就被暂时压制下来。
李金库擦了擦眼泪,最先打破沉默:
“今天吃猪肉酸菜炖粉条。”
此话一出,哭声立即停止了,众人的泪水也改从嘴角流了下来。
李金库早就开始腌酸菜了,之前经过两次小批量试制,他逐渐掌握了要领,现在已经腌好了一大坛酸菜。
当然,和普通酸菜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大白菜,只能挑选一些叶片大而肥厚的野菜来腌。
猪肉用的是腌猪肉,他们的腌肉、腊肉还有一些没吃完。粉条是晒干的木薯粉条,这个有的是,吃不完。
经过十多天的打铁、制作,现在李金库做饭的家什已经比较齐全。
他们又砌了一个专门做饭的土灶台,而且是一灶双锅,一大一小,除了原来那个铁锅,又打了一口直径60厘米的大铁锅,另外还有铁铲、铁勺、漏勺、专用的生熟菜刀、斩骨刀、厨房专用的鸡骨剪、削皮刀、擦丝儿用的擦子,以及木制大锅盖、生熟菜板、竹箅子、竹盖垫、刷锅的竹刷、椰壳水瓢、木制蒜臼子,等等等等。
其他五人也一起帮忙,洗菜、切菜、切肉、刷锅、刷碗、烧火、鼓风、劈柴、接水,六人配合得非常默契,井井有条。
约摸半个多小时,好几道菜就上桌了。
他们吃饭的家伙什儿也升级了,肖恩他们做了一张圆桌,六个人正好坐得下,每人还有一个板凳,再也不用坐地上吃饭了。虽然做工还有些粗糙,但已经像模像样了。
那桌子中间有一个木制的转盘,可以将菜放到上面转着吃。不过这转盘没有轴承,转起来不太顺滑,上面放着菜时,需要小心地用点力气才转得动。
王胖子擦干净桌子,李金库他们就开始上菜了,主菜自然是猪肉酸菜炖粉条子,配菜有红烧海鱼、番茄紫菜蛋花海参汤、油焖大虾、歌乐山辣子鸡、小炒羚羊肉、野韭菜炒海肠、海蛎煎。
六人坐定,王胖子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小坛子,和一摞陶碗,微笑着对众人一抬下巴道:“今天这么多好菜,整两盅儿?”
他们早就酿了不少果酒,但是平时喝得不多,一来条件有限,他们的水果有富余但不太多;二是怕喝醉了误事,这里毕竟是荒岛。
沈曼如看看众人,点头道:“好吧,那就喝一点。”
今天大家心情有点沉闷,喝点酒解解闷也好,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
王胖子将六个陶碗在转盘上一字排开,抱起酒坛开始倒酒。
那六个碗都有他巴掌那么大,是专门用来喝酒的,比饭碗浅,但碗口更大,这种造型更方便用酒坛倒酒,不容易撒出来。
这坛果酒是李金库以芭蕉为主料酿造的,因为芭蕉含水量少,担心出酒率低,他特意掺了些水分大的野果,将这些水果全捣烂倒入坛子,再加入之前试酿成功的酒糟,放在阴凉处十几天,就发酵得差不多了。最后再捞出未分解完的果肉,用布裹起来挤出果肉中的酒。
正常酿果酒,往往还要进行二次发酵,以便将糖份全部变成酒精。但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