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男人愣一下,哈哈大笑,“差不多,就是个鬼头。”向她伸手,“给我。”
丁灵低头摘下,托在手掌心。男人伸手取过,拈在指尖摆弄。
“玉匪是什么东西?”
“蜚,灾兽,你方才说鬼头,很对,就是个鬼——你戴着鬼,便没有鬼敢来寻你。”男人口里说话,指尖不住翻动,飞速编出一个环,“来,伸手。”
丁灵举起右手,平平抻着,男人便把悬着玉蜚的红线给她笼在腕上,红线不知是什么材料,戴在手上竟是暖的,活物一样。
“做什么?”
男人收紧红线,左右看一时,满意道,“如此便取不下来了,除了我,谁也取不下来。”又指着她道,“你也取不下来。”
丁灵抬手,红线结不长不短,刚好卡在腕间,除了打开线结,确实取不下来,“剪断不就好了?”
“剪不断。”男人低头倒酒,“东海蛟丝,火焚不动,刀斧不侵。”
“有这种东西?”丁灵心中一动,“那你再多寻些,织一个护甲,便没人能伤你了。”
“说得很是。”男人越发笑个不住,“上一个与你有一般想法的人,你猜是谁?”
“是谁?”
“我朝立国圣皇。”男人哈哈大笑,“三百年前,圣皇为这东西打发三百禁军入东海,至今不见一人归。”
丁灵吃一惊,“这么难得?”
“不难。”男人慢慢敛住笑意,“不是在你手上吗?”又倒一杯酒,一仰而尽,“这是我的信物。你去中京苦水胡同李宅,拿这个给管事——我如果还没死,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能寻到我。”
丁灵心下一沉,“阮无病?”
“丁灵,我要走了。”
果然如此——丁灵立刻阻止,“你伤还没好。”
“小伤,不打紧,死不了。”男人看着她道,“还早,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