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惊惶不定地看着她, “你是——”
身后一个人道,“还不去?”
丁灵回头,阮继余兄弟立在不远处游廊底下,正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阮继余向小太监道,“今日叫你认识——这是丁小姐,她的话要听。”便摆手,“去,让容玖来。”
丁灵道,“我阿奶呢?”
“去悬山寺了。”
“什么?”丁灵吃一惊,“她去悬山寺做什么?”
“我二人说话,丁老夫人听说老祖宗抱病,便说悬山寺极灵验,要亲自去给老祖宗供半个月灯烛。”阮继余憋住笑,“你别看我。是老夫人自己说的,我还拦她了,没拦住——她说要即刻启程,让丁小姐自己回家。”
是丁老夫人能做得出来的事。丁灵竟无语凝噎,“他什么时候生病的?”
这回轮到阮继余吃惊,“生病?没有啊——”便看阮继善。
“不曾生病。”阮继善摇头,“只是连日寒冷,老祖宗旧伤复发,疼痛厉害。小姐来前,容玖给施过针,刚躺下——怎么了吗?”
说话间容玖走过来,看见丁灵便笑,“姑娘好久不见。”
“慢慢再叙旧,你去看看他……你去看看老祖宗。”
容玖一滞,“怎么了?”
“发烧,烧得厉害。”
容玖还没听完拔脚便跑。丁灵犹豫着没动,阮继善在旁推她,“你同容玖去。我兄弟还有急务,一忽儿来。”
阮继余已经走出半步,听见这话又退回去。
丁灵纠结着,终于还是同容玖一道走。二人脚步飞快,回去便见男人不知何时从榻上摔落,正缩在地上,挣动中中单衣带松脱,散着,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空气中——万幸此处并不寒冷,不然更添病症。
容玖惊慌失措,叫“千岁”,便扑过去。男人抱着手臂蜷缩着,被人一碰便挣扎躲避,口里胡乱叫,“……滚。”
容玖见状不妙,伸手去贴男人前额,稍一碰触便被烫得缩手,转向丁灵,“你做什么了?”
丁灵道,“我没有。”
男人应是听见丁灵的声音,昏昏沉沉地叫,“丁灵……丁灵……”
容玖惊疑不定,回头看立在门边的人。
丁灵站着,一言不发。
男人烧得糊涂,不知有外人在,“丁灵……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