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催tຊ促,“姑娘害怕我们赶紧走,这地方我看着也寒浸浸的。”
二人说着话下了千石阶,出山门便见远处一群人簇拥着肩舆过来。人群看服色竟是净军模样。丁灵心中一动,拉着青葱避到山石之后。
足有半刻工夫人群走近,丁灵悄悄探首,肩舆上懒散地歪着个人,穿蓝色绣金曳撒,兀自打瞌睡。
竟是认识的——阮无骞。这厮被阮殷两鞭子抽过,面上至今仍有鲜红的鞭印,原本精美绝伦的一张脸看着有些狰狞,竟是破了相模样。
他来悬山寺做什么?
等一群人走过,丁灵才转出来。青葱道,“姑娘认识那位宦臣?”
“不。”丁灵摇头,“回家吧。”
二人回府,还未进门又是一个熟人守着。丁灵骑在马上无可奈何,“你怎么来了?”
阮继善特意穿的便服,“姑娘随我走一趟。”
丁灵抿着唇不吭声。
青葱认识阮继善,吓得发抖,“善都统寻我们姑娘……有什么……有什么事?”
丁灵怕把她吓出个好歹,“无事,你先进去。”等打发了青葱才问,“什么事?”
阮继善道,“姑娘好歹疼我一回。”
丁灵久久叹一口气,“你们府上人山人海的,我总去你们那里算怎么回事?”
“我另有道路。”
丁灵一滞,只能跟着他,二人入苦水胡同,从“李府”大匾下进去,竟不下马,沿着一条夹道足足走了一盏茶工夫,从侧门入,眼前格局立变。
丁灵后知后觉,“这是胡卢坊千岁府?”
“是。”阮继善道,“两边通的。”又道,“姑娘知道无妨,勿同旁人言语。”
难怪——往苦水胡同李府传话,就能见到阮殷。只是苦水胡同到胡卢坊,中间还隔着一个三楼坊。阮殷这个千岁府占地之巨,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阮继善引着丁灵,仍然往枫林木屋走去,打开门示意丁灵入内,默默退走。丁灵立在原处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走进去。
阮殷仍然卧病,伏在榻上昏睡,听见声音便皱眉,“滚出去。”
丁灵慢吞吞走近,往榻边脚榻上坐下。
阮殷如有所觉,睁开眼要骂人,又在一瞬间变了脸色,猛地坐起来,“丁灵?”这一下动作过巨,身体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