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一探手扶住,伸手贴一贴男人前额,果然有点热,忍不住皱眉,“昨日不是都不烧了,这是怎么了?”推他躺下。
阮殷拒绝,自己拖一个枕头靠着,“你怎么知道我昨日不烧了?”
丁灵道,“回老祖宗,您退了烧我才敢走。”
阮殷慢慢敛去笑意,目光冰冷,“你再叫我老祖宗,便是逼我去死。”
丁灵从不知这位权倾天下的权宦居然如此幼稚,反倒拿他无法,只能闭嘴。
阮殷问她,“你怎么来了?”
丁灵暗道阮继善那厮果然自作主张,便道,“老——”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改口,“你病着,我来请安。”
“请安?”阮殷冷笑,“你给我请什么安?”
“是。”丁灵点头,“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如何有脸面给老祖……给您请安?”
阮殷望住她,“你就是故意气我来的,是不是?”
“不敢。”丁灵终于绷不住,便笑起来,“谁叫你一直瞒着我,我不该生气?”
“我瞒你……什么?”阮殷皱眉,忽一时灵醒,“谁知道你不认识我?容玖不认识也罢了,他是北州人,没进过京。你宫里常走,连我也不认识……”
这事再聊下去就太危险了。丁灵急忙打住,“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识老祖宗天颜。”
阮殷听不得她叫“老祖宗”,正要发作,被她戏谑的笑意阻止,只能忍气吞声捱着。丁灵笑一时也闭嘴,二人都不说话,安静中气氛诡异地尴尬起来。
阮殷道,“我昨天……是不是失态了?”
“说不上失态。”丁灵立刻否认,“你只是生病了。你还记得吗?”
“不。”阮殷茫然摇头,“很乱,好像万花筒一样转,不知道发生什么。”
丁灵听得皱眉,但这事不好深究,便问,“外头都传,说你一直抱病,是不是真的?”
“初时是假的,后来半真半假。”阮殷本不打算多说,见丁灵一直盯住他,解释道,“先时装病悄悄出京,后来不是中了埋伏么……回京养了一段。”
“谁要害你?”
“那可太多了。”阮殷笑一声,“谁耐烦数他们?来一个弄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