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站着,足尖碾着青砖,一言不发。
“没出阁的姑娘, 连着两夜不回家——去哪啦?”
“跑马。”
丁定远嗓音瞬间拔高,“你一个人出去跑两日的马?”
“是。”
丁定远一口气梗住, 半日点着她道,“我如今是把你纵得没边了, 再这么下去,不知惹出什么祸事,与我回府!”
“我不。”
丁定远一滞。
“我既然奉命在北御城山给南安王爷守灯,便不能半途而废。”丁灵道,“王妃回来我才能走。”
“你守个屁的灯!”丁定远道,“一连两日夜跑得无影无踪,你给谁守灯?”
“那还不是怪阿爷?”丁灵目的达到,立刻倒打一耙,“我明明在这住的好好的,阿爷无事总带乱七八糟的男人,闹得我住不下去,如今倒怪我不在家里守灯?”
丁定远被她怼得头疼,“什么叫乱七八糟的男人,都是朝中才俊,你——”
“这是我给南安王妃守灯的地方,阿爷孟浪了。”
丁定远理亏,灰头土脸道,“你就为了这个出去跑马?”
“是。”丁灵道,“阿爷再带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我这便收拾包袱回冀北。”
丁定远心中有打算,但这事毕竟理亏在先,赔笑道,“宋春山是圣人亲点的探花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我管他春山夏山,探花探草。”丁灵道,“反正我这个地方,不叫外头的男人进来。”
丁定远来时气焰被她一顿打消,偃旗息鼓,“你去哪里跑马了?”
“悬山寺。”丁灵道,“顺道进了香,吃了斋,回来往齐桑县走,还吃了煎豆腐。”
丁定远听她说着自己倒向往起来,“我在冀北老家也这么自在……中京反倒不得空闲。”
丁灵混过一关,走去挨阿爷坐下,给他倒茶,“中京自是不自在的——阿爷当这个差不如回冀北,我如今也有封地,哪里不比中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