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定远心生不舍,低着头不说话。
丁北城催促,“妹妹赶紧走,日后记着教训,再不要招惹阉宦。更要离那九千岁远着。”
丁灵道,“我这一走,阿爷阿兄必定许多为难。”
“不用怕。”丁定远道,“慢说陛下不愿意,即便陛下认真要你下嫁,有你阿爷和阿兄在,我丁氏一门百年承袭,没有以女子换荣宠的先例。”
丁灵即便早就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会惹什么祸事,听到这一句也不能不感动,伏身下去磕头,“孙儿这便要走了……阿爷保重,阿兄保重。”
丁老夫人在后头听了许久,闻言从内堂冲出来,扑到跟前死死抱住丁灵,“我的儿,我苦命的儿,你糊涂——为何招惹什么九千岁?如今落的去那等穷乡僻壤处?如何是好……”
丁灵穿越而来,原本亲情淡薄,被丁老夫人百般呵护倒生出依恋,忍不住同她抱头痛哭。丁老夫人哭一时清醒,推着她走,“趁太后病重宫里乱着没法议婚,你赶紧走。”
丁灵擦干眼泪,郑重地磕头,便出府登车。
因为是秘密出京,丁府只安排许春和带一支卫队尾随,两匹快马拉车,极其简便。出中京半刻不停,一路疾行,不一日便到定下的一处别院。
别院大门循声洞开,众人簇拥着一名便状青年出来。许春和唬得退一步,“余……余都统?”转身便叫,“姑娘快走!”
阮继余哈哈大笑,“走什么?连你也一同留下吧。”便向后招手。两名便装净军大步抢上前,拉着许春和往后院去。不过一盏茶工夫,丁府卫队便被潜在此间的净军缴了械。
丁灵掀帘出来,“别吓着人家。”
“是。”阮继余走上前相扶,等入了院门才道,“只是拘着他们,不叫乱走乱说话。”又道,“此处我们驻防。奴才奉命等候姑娘多日,姑娘可算到了。”
丁灵问,“阮殷呢?”
阮继余摇头,“爷爷还没脱身。”
“什么?”丁灵立在庭前,“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在这里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