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刀”李漾听完,却是浓眉震动如刀片一起一伏,胸膛如鼓风机似的与山风共鸣,说不出的愤怒和震惊。
他简直不相信梁挽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一个人只需要短短的半天,就能完全变了模样,袒护起一个屡次暗算他们的敌人?
二人僵持,似连时间也随之胶着住了,秋碎荷有些焦急地来回逡巡,似乎不知道该帮谁,祝渊似乎也不明白梁挽的态度,一脸警惕地观察我。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似在嘲讽这三个倒霉蛋。
“赤刀”李漾闻声一怒,他年纪轻轻就刀法诡怪,为人最是骄傲桀骜。
这样的人,听得起朋友的怒叱,却最听不得敌人的嘲讽!
于是他迅速一个翻滚掠过梁挽,一刀翻转如火,急急下沉,朝我左腮位置直削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刀距离极近,若是不闪不躲,脑袋都要被劈成个两半。
“夺”地一声,厉可劈山的红刀却只劈断了一根车轴!
因为车轴前的我已经不在。
我的腰又到了梁挽的手中。
他在瞬间抄我腰身,如一片儿落叶一般被刀风掠到一边儿。
红刀再至,一阵烈风再到,他又腰形一扭,如一段柔滑的丝缎忽然被宫中仕女陡然展开,说不出的飘逸与洒脱。刀风再至,他便又似一个陀螺,被一个顽皮的孩子扔了出去。
刀风处处可至,梁挽却抱着我处处掠过、越过、飞过、翻过,几乎如游山过水一般,连被他抱着的我,都有些松弛下来,觉得这过刀车,确实比跳崖机有意思多了。
他似也感觉到了我腰间不再紧绷中传出的依赖与放松,惊喜地看了我一眼,在刀风乱舞之中,他竟还冲我笑了一笑。
笑什么笑,你怎么整天和吸了笑气一样。
“赤刀”李漾连出十多刀,刀劈石裂,刀劈树倒,刀劈水断,可这般凌厉的刀,就是没有一片儿落在我的身上,眼见我被梁挽护持得周全无比,且梁挽还向我笑,他怒且悲哀地尖啸一声,撤下已经失了势的刀锋来。
“你……你这样好的轻功,却用来护他这个贼!他又没救过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