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大大咧咧地从咬牙切齿的李漾腰上拿下了一壶酒,喝了几口,咳嗽了几下,再施施然地坐在小推车上,看向了被我的点住七八个穴道的梁挽。
梁挽苦涩而疑惑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我被你刚刚动了刀,还能动得这么猛,几乎比我受伤之前更快了些?”
梁挽叹了口气:“请小关赐教。”
我嗤笑了一声,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喷他耳边的时候,我忽的眼神一转,厉厉烈烈地瞪了他一目。
“这还不是你干的?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动我的旧伤!”
自小棠死后,我从不因为私人的爱恨想去杀什么人。
哪怕寇子今把我得罪得那般狠,我从未想过要杀了他。
可我真的对梁挽十分地失望。
失望到是有一瞬想要了他命。
因为他确实犯了个错。
他处理旧伤的方式,换在别人身上,那是一点儿也没问题。他出道短短一两年,就靠着这套强行救人的法子,强行救回了骄傲的寇子今,救回了李漾等人,救下了一干英雄好汉,这为他赢得了许多人的友谊和青睐。
到我身上,为何就救出问题了呢?
因为我的这道旧伤,它不止是有一种毒。
它里面是藏了两种奇毒。
当初我在聂家,中了这刀上的奇毒,性命垂危之际,有位神医,给我下了另外一种毒,以毒攻毒,就把这处刀毒给限制在了腰身之上,不会往别的部位扩散。
所以我的腰啊,它疼归疼,敏感归敏感,老了还要被影响,但两种毒在里面保持了一种动态的平衡,它至少是不会要了我的命。
可现在梁挽动了那处旧伤。
就像动了一盘从未有人敢去修正的屎山代码。
在他处理淤血的时候,藏在旧伤的毒也许被排去了八成,但剩下的一两成,却已脱离了掌控,游走了我的全身,融入了我其他的器官和部位。
虽然这两种毒只剩下一成了。
但它是两种奇毒好不好?
这世上最毒的奇毒之一是阅微药庐祖师爷发明的“眼窝针”,取上指甲片那么大的一,都能毒死十多个成年男性。
而这两种奇毒,此刻已经在我体内游走全身,且失了平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