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俩都同时听到洞外传来的响声!
那响声似是有人特意敲打洞壁,发出三短一长间杂三长一短的敲击,且敲击时近时远,时在眼前时在天边,简直如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在四面八方发出层层叠叠的回声。
梁挽眉心一动:“这莫非是魔教的人?”
而我在听到这声响后,身上似乎感觉到了冷风的侵袭,双肩微微一颤,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梁挽,似乎是有意躲在他的身后,让他替我避掉这风。
若是旁人,怕会嗤笑我寻求庇护,可偏偏是梁挽,发现我主动退到他身后,反而目光微微一动,似乎是有些笑意在身上的。
而那敲打声已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迅疾,如同雨点横向敲打洞壁,又似远古的鬼乐突兀地响在人间,仿佛是来人越发近了,杀意越浓,梁挽的身上已紧绷到了一定程度,他死死盯着门口,耳听四方,似乎只要一确定对方在黑暗中的位置,他就会忽然暴起掠出,直接擒拿对方!
忽的,我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脖颈之间,猛地一揉!
梁挽一个惊愣之下,软软地倒了下来,被我扶在了身上,放在了床边。
昏迷前,他还以一种万分的委屈和难过的眼神殷殷地瞅了我一眼。
仿佛他不是难过我按倒了他,而是难过为什么我这个时候要按倒他呢?
这不是眼前有敌人么,难道我要一个人去面对敌人?
可我转向头,对着那“敌人”松了口气。
“小错,你可算来了。”
来人正是小错。
也就因为是他。
我才不能让梁挽醒着。
早在我听到那敲击声儿的时候,我就已知道来的是谁。
在黑暗的环境中,敌我不明、光线不清,与其大声喊叫暴露自己的位置,不如用石头和水不间断地敲击不同墙面,既不暴露位置,也能传递暗号。这个法子本来就是我们约好的。
如今看见他没缺胳膊也没短腿地出现在这儿,我心里悬的巨石总算下落了一大半,而小错见我这一身狼狈,热泪也几乎要掉下来,我们冲过去,把彼此紧紧地抱在一起。
只因这热血情长的一抱,即便这略显昏暗的洞室里,也仿佛洒满了阳光。
然后,我注意到小错身上有几处劈砍伤,不重但触目惊心,看来他那时也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才被迫离开了推车附近。而小错却眼尖地扫到了我腰间的这一卷卷抹绷带,他仿佛意识到什么,惊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