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中,我懒得夸自己,而那赫连羽只有静止时才能显出一种呆板的美,而梁挽无论何时都有一种看不尽、说不透的深浅难测的美,而唐约的美却是动态的、进步的,他几乎是越动越性感,越走越王炸。
他演姑娘,演走路,裙摆逶迤旋落,如莲瓣藏刀,莲片儿旋则刀片儿转,起臀摆胯,仰首清眉,转着转着,倔强的风姿就摆弄出来了,绝望的风情也摇晃出来了。
若非亲眼见着,很难想象,就那么简简单单几步路,他硬生生走出了清绝凛艳的气息,那冷俏热艳的模样,像是把冰凿花儿一朵朵扔火坑里,又凉心又热肺,这种复杂难言且矛盾的性感,可以让人一直记到世界末日。
所以我都能看出他身边护卫是个女的,可愣是没看出他这个女装大佬。
说明他可会伪装了。
少年郎若无特殊训练,根本摆脱不了自己与生俱来的那股硬邦邦的步态,无法用走路去衬托裙角,更不能通过一走一仰,就把气质摇晃摆弄成这样。
这需要后天训练。
所以唐约必定和一些特殊的人群学过这步态、这眼技。
我若找特殊人群问一问,说不定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男主我都有点想明白了,但我要去哪儿找梁挽呢?
他这个人简直是神出鬼没,系统都比他好找啊。
难道我应该先找到他的小伙伴,然后再伺机找到他不成?
可我没想到,我一回到棠花酒肆,就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伏在某个角落。
梁挽。
他竟就坐在酒肆大堂里,好像是个刚换过了一身血腥衣物,一尘不染地从猎场上退下来,赶来赴约的贵公子。
他好整以暇地喝着一杯两杯的酒水,桌上摆着小菜三五碟,悠闲肆意地像方才的战斗只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暮色斜阳轻照进来,把他一个人圈在那层逼人的金光里,照得是水泄不通、镀得是金圈硕硕。
如一座红玉雕成的人像,洒上大片大片的金色颜料,说不出的潇洒温静,道不明的旖旎华贵。
啧啧啧,果然像一个流浪者中的贵公子啊。
他之前得罪于我,叫我很想痛揍,但我又是美的好朋友,一时浸于欣赏美、比喻美、形容美、爱上美,即便很想在他的胸口踩上一脚,但又有点不忍。
见我没动作,跑堂的小错几乎是狂向我使眼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用眼神频频敲击,他在提醒我小心梁挽,摧我赶紧做点什么。
这意思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