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义庄里初见你,见你骂那些狗贼,骂得神采飞扬、如金刚怒目,骂得他们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你怎可能不擅长骂人?”
梁挽看着我的目光又一闪一闪地发光了,笑道:“你在义庄装尸体的那会儿,观察我观察得很开心么?”
开心个头,你笑什么笑。
他还在笑,那柔美身躯在这月色透彻的房里凝成一段千锤百炼过的冷木,目光却坚毅闪动,如一段永不褪色的光、一种永不退却的浪潮。
“就算我擅长骂,也不舍得的。”
我尽力平淡道:“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这软话,你留一些给别人,效果会更好……”
你的软话就像阳光一样普照,你随便洒,我却容易以为这光是独属于我的,一旦发现你对别人也这么说,也这么暖,我会马上无语凝噎。
梁挽只观察我:“那现在……你的气消了么?”
“我的气消不消,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不该拿自己去承受别人的怒火,怒火是亲近的一种,你不该习惯怒火,我不该习惯对你亲近。”
我叹了口气。
“我的决定也没变,我不会和来历不明、不清不楚的人做朋友,你若不能透露背景,就只能让时间证明一切。”
梁挽目光一动:“那伙计的赌约,可还算数?”
“还算数,但你本就是四处漂泊的浪子,若只是为了我,而非真心喜欢当伙计,其实不必……”
“我是真心喜欢……”
我翻了个白眼:“真心喜欢端茶倒水、捶腿送饭?”
梁挽沉默片刻,凝起了笑:“我挺喜欢做饭食和甜点,也喜欢给客人品尝,至于捶腿嘛……还没试过,但差不多吧?”
……你居然还有厨艺的设定?
我尽力板住脸孔,不泄露一丝软弱的好奇和心动,面无表情道:“既然你想试试,我们就比一下,谁先抓到谁就胜,然后不管胜负如何,这之后我都要去找唐约。”
梁挽沉默片刻,忽有些不好意思,貌似是万分无辜地看向我:
“那,为了让你落到我手里,我可以……把你绑起来么?”
……啊!?
我以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去瞪着他。
“这种事情……你为何要征求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