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笑了笑,语气格外温润道:“好看的,你就算沉下脸骂人,也像一个会咆哮的喷泉一样漂亮又发光,不会是臭脸的。”
房间内却只剩下我的沉默。
梁挽疑惑道:“聂老板?”
还是只有沉默。
他忍不住担心道:“你是不是……”
说完就忍不住要推门,却听得一阵声音,而经不住僵硬在了原地。
因为那是衣物窸窸窣窣落在地上的声音。
梁挽沉了一默,把要推开房门的手紧急地收了回来,动作几乎有些发烫。
因为他很清楚,我也清楚。
只需稍稍推开这扇薄薄的房门,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景色,都能一览无余地看在眼里。
他敢推吗?
我只站在房间内一面磨得光亮的铜镜子,我在镜子身前审视没有遮拦的自己,从光润的地方审视到一些陈旧狰狞的伤疤,再从伤疤看到一些新鲜血色的淤痕。
我听见门外的那个人口唇几乎滋啦一声儿响,似被日光烧得滚烫,声音含混道:“聂老板……你在做什么?”
我懒得答他,只是冷漠抬眼,瞧向脚边一些红绸带拧成的细条。
我没有听他的话老老实实戴上两天,这些勒身的东西我只戴了一天就弄掉了,但弄掉之前,我把它们的样式和技法都记住了,此刻对着镜子,回忆起梁挽那日对做的一分一寸,心里渐渐升腾起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感觉和思绪。
我此刻便去蹲下了身躯,捡起了那些拧得细腻的红绸条,然后在手上翩然一抖,抖掉些许灰尘。
我的所有动作,梁挽在薄薄的门外都听得分明,便只越发不解道:“小聂……你?”
我还是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把红绸条一点一点地缠绕着,模仿他在我身上留下的触感,一点一寸地慢慢束回了身上,从肩胛、从胸口、从大腿那边绕过去,然后慢慢地收拢、捻紧,去还原那种勒刺酥麻、敏锐欲死的种种异感。
这动作发出的一些暧昧声响,几乎让梁挽僵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聂小棠……你干什么!?”
我淡漠道:“只是试图还原你当时的动作,急什么?”
梁挽咬了咬牙:“我当时……只是为了让你与别人动手之前三思而后行……你实在不必……”
不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