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也早有此意,在我回头一击的同时动了手中之剑,一道道狠厉干脆到绝不容情的剑招从他手中送出,送到我那蕴含了百般巧劲儿的剑锋上。半空中,剑与剑的急闪和交缠,犹如山间猛虎和大漠恶狼的死斗那样激烈而残酷!
而刚刚放松振奋没多久的梁挽,眼见得我俩又打在了一块儿,且似乎比刚才更为激烈,脸色霎时一白,那寇子今更是无奈地吼道:“你们怎么还打?”
盛公子的妹妹盛碧君也有些花容失色,急劝道:“郭少侠!聂老板是帮我抓了杀凶仇人的恩人,求你别杀他!”
郭暖律没停,我当然也没停。
她只好焦急又无奈地看向我道:“聂老板,郭少侠只是嘴硬口毒一些,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们之间定然有什么误会,你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吧!”
寇子今也喊道:“对啊!人都抓到了,你们打什么啊?”
没有用的,不会停的。
事实上就算郭暖律停了,我都想逼着他继续打。
首先,我们过去是有重大过节的,我过去在聂家之时,曾做任务,去潜伏,去刺杀,途中遇到他,我们数度交手都给对方留下过或大或小的伤,每一道离大动脉的位置都不远。
二来,我的体力已快流失殆尽,新流的血并没有回来,新添的伤也没有消失,只暂时被我的嗜血冲动和杀戮兴奋压制了下去,一旦压不住,我必虚弱而倒。
那个时候,我怎能确定郭暖律不会趁我虚弱而杀了我?
不能确定。
那就别给对方这个机会!
寇盛二人喊话没用,梁挽就知道他喊也不行了,于是不动声色地朝我们接近,显然是打算从中阻止,他一向轻功绝顶,若让他靠近,这人岂能杀得了?
我立刻朝着郭暖律使了个眼色,郭暖律也心领神会,他也不想被打扰,于是与我一同踩了踩栏杆,飞身掠过莲花池子,来到了高楼之下,一前一后地进了楼内,于狭小空间内打斗起来。
他借着光影的虚实不定,越打越诡!
我凭着地势的了解通透,越斗越凶!
再一个回合之间,我冲入一片阴影,同他在半黑半暗里掠过几招,再度闪出,这时楼梯上已布了一些新鲜血痕、血滴、血印子,其中已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又是他的。
三年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势均力敌、兴奋恐惧的恶斗!
我握剑的手已有些不稳,眼前的光在我看来已经有些刺眼,而郭暖律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不如方才那样稳健独立,反有些虚虚融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