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了看身上,忽发现不对劲。
我飞速地打开门,眼见架着马车的梁挽正在阳光下扬起一节短短的马鞭,听得动静,回头对我释出明丽一笑。
“就快到镇子了,一会儿去吃个饭?”
我本来是瞪着他,想拿一些话去戳他,可一瞧见他那过分美丽恬静的笑,一时又不说话了。
其实我想问的是。
你昨晚上等我完全放心地睡下,偷偷地潜进来,把我的寝衣亵裤都换了是做什么?
我发汗湿了衣,也不用你换啊。
梁挽只微微一笑,故作不知,故作不想,眼睛一眨一眨地简直要迷死人。
“之前在酒肆里,我就想帮你做衣服,想着想着就做了,但手头事多,我只做了一半,这次带出来,本想边干正事儿边做的,昨晚正好做完了,又看你夜间多梦惊汗,就给你换上了……”
我时常吐槽你是绣娘……结果你还真干起绣娘的活啊。
我本来愠了骂人的话,此刻只闷闷说了一声:“谢谢。”
他笑了笑,目光轻盈地看向我这新鲜的寝衣,看得我有些不自然地瞪了回去,我关上车,越想越不对——他知道我的腰量尺寸倒不奇,但这寝衣怎么这么紧致贴臀?像橘子皮包着橘子一样地包着屁股,他怎知道这弧度?
这人制衣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啊!
到了明山镇附近,梁挽果然如他所说,一把火把这属于于景鹤的马车和里面的器具都烧了,不知为何我竟觉出了一点点可惜的意味,毕竟里面的大部分道具我都不晓得是什么用途,还没学到就没了。
但进了镇子这事儿就被我抛下了。
因为小错等人比我先到,卫妩池乔在酒肆等了我许久,小错此刻见我平安地被梁挽送归,才算松了口大气儿,扑上来就是一个亲昵的抱抱,检查了我半天,才觉出我这身上的旧伤还没好全,新伤倒是添了许多。
他面色一变,我只淡淡道:“没事,他帮我包扎了不少,以后养养就好了。”
小错这才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梁挽,再看了看我衣襟那边露出来的一小截藕白色的寝衣,眉头微妙地挑动几分,似乎察觉了一些隐秘的事实,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坦然看了看他,最终,他只是对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