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了另外一个绣着鸳鸯莲花的枕头上。
闭上眼,当自己是小猪,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小会儿。
睡得有点沉,有点静默,有点过度。
让梁挽的隐隐期待变成了隐隐迷惑,再从隐隐迷惑过渡到了隐隐叹气,直到他觉得我又是在耍他玩的时候,我忽然一个翻身,双手扣住了他的腰。
驾驭一匹烈马的时候,你会用什么方式呢?
假如你现在正骑在这匹烈马上,双手扣住了它的马背,可它却上蹿下跃,一心只想把你从他身上甩下去,狠狠摔在地上,想把有力的马蹄踩在你的背肌之上,听到骨骼碎裂的声响,让你再起不能,那你该怎么办?
我觉得。
我认为。
应该拿一根有力的棍来。
狠狠地抽它的马背几下!
最好能用一根棍子抽打出它的愤怒、它的急迫、它最冲动最恐惧的形态,然后在那一时一刻,彻底打垮它,掌控它!
不过,我们毕竟也是文明人,也需要爱护马儿的情绪,愤怒不能多激发,多激发了也就没什么质量,恐惧不适合来太多,来太多那就成虐待动物了。我们在选择一根抽马儿的棍棒时,也不一定是要拘泥于形式,棍棒不一定得是实体,它可以是无形的,比如话语,比如拍打,比如揉捏,比如现在。
现在,梁挽正被一个驯马人亲得痛快淋漓、意兴高涨、几乎一身如梦似幻的时候。
我忽然嘴唇下移。
去咬了他的脖子!
他愕然惊醒地看我,我却笑了一笑,松了带血的牙齿,拿了他的血在自己的唇上慢慢抹了一抹,就当上了一种野性的唇红似的,我继续上升,改咬为亲。
我又想起了驯马的片段。
想起了一匹雪花色的骏马,一身修长健硕、如裁如切的肌肉,配合那玉质一般的马蹄,在地上弹出哒哒不断的乐声节奏,我骑在马背上,拿自己的脸蛋去磨蹭马儿的脖子,听着它的嘶鸣声儿在我耳边轻轻荡荡,犹如听着一个俊美男子的心满意足、欲生欲死的高声或低吟。可恍惚之间,耳边却又只有马儿动情而温柔的嘶鸣声儿。
这匹马儿啊,在月色下如银涛雪卷一般,美得像是从画里出来似的,可是,它一旦发了情,见着别的母马了,那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