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点了点头,我又问:“小错已送到罗神医那边了?”
他继续点头,我便松了口气:“想必在神医那儿养伤,定是不会有碍了。”
说来说去,我发觉他回来以后有些异样的沉默,便奇怪道:“你怎么不说话?怎么只是点头?”
梁挽沉默片刻,眉目微动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有问题就问呗,这么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他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似乎要问的是一个一旦得知答案就不会再有回头路的问题。
“小棠……”
“……嗯?”
“你是聂家的人么?”
我包扎的手势忽的一顿,就好像原本利利索索地干到一半,却骤然撞到了一堵铜墙铁壁似的。
片刻,我蓦然抬头看他:“是哪个聂家?”
他把我的动作尽收眼底,目光陷入了进一步的凝重。
“就是那个势力最大、耳目最多、祸害武林最广的聂家。”
我沉默片刻,就像一个带着秘密的人如履薄冰地行走了大半辈子,可到了被揭穿的一时一刻,我终究还是怕一脚踩空,由此落到毫无生机的冰渊冷河里去。
可我甘愿就这么被揭穿么?
我都未曾去揭穿他的身份。
我只收起惊异,竭力维持面部表情的冷静,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在回来的路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我也不知你为何说我是聂家的人……”
他沉默片刻,像是明知不可为而非要为之地决绝一笑。
“那……你是聂楚凌么?”
我一愣,惊惶已占据上风。
“你问我什么?”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专注地问: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在小苍山聂家内乱一役中挑了‘山河剑’ 连山海、‘百川剑’ 魏百轩、‘珠光宝气掌’ 金翠屏、‘玉成刀’ 温庭玉的那个男人——‘剑绝’聂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