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了看,暂时没有接。
“你追了他们整整五年,难道就真只剩下一封信给他们?信上有没有下毒?你有没有别的谋算?”
楚容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这么震惊地看着我:“她们毕竟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我怎么会害她们……我在你眼里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么?”
我冷峻道:“除了对我,你对其他人什么时候留过手?薛姐当年背弃了你,你难道不存着报复她的心?”
楚容无奈道:“我是恨过她,但除了你以外,她和诗绮就是我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你以为我还要去计较这些么?你若这么想我,我便实在有点伤心了……”
我冷笑道:“谁在乎你伤心不伤心?这封信若交给我,我是一定会想办法看过、检过、验过的,若一切无事,我才会去带给她看。”
说完,小心翼翼地用布料包了信封,收到了包袱里,而楚容看到了这一切动作,仿佛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干瘦的面上难得地透出了几分感激。
“多谢,她若遇上任何麻烦,也劳烦你去看护了。”
我没有什么好脸色道:“这是自然,薛姐和诗绮与我本就是亲人,就算没有你嘱咐,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护着她们。”
说到这儿,仿佛是定完了这次会面的基调,交换完了该交换的情报,聂楚容就像完成了什么要命的任务似的松了口气,第一次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那么,是时候了吧?”
是什么的时候?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可这次他看着我,却故意装聋作哑一般,不说话了。
楚容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了一声:“你还是这么心软……”
不是心软。
只是不想。
他也不与我争辩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儿口哨,便有人推开了房门,端来了一杯质地华润的白玉杯子,里面盛了不知什么酒液,黄澄澄明恍恍的,好像摇曳着一种醉生梦死之际才能闻到的致命甜香。
我闻着那味儿,当即明白了那是什么,心里却好像忽然被什么人一榔头下去,猛猛地敲出了一个洞。
是毒酒!
是当年我百般纠结之下都不想递给他喝,如今他却要主动去喝下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