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左穿右支,全是意想不到的动作,全是不可思议的折动,全是无法想象的速度,几个人更快地丧了胆气,失了勇决,逃离剑尖就如同逃离一个翻飞的恶魔似的,还有的人似乎记起了什么昔日的情状,又提起了那个我不愿意再听到的名字和称号。
“是剑绝!是聂楚凌!”
“是剑诡,他怎么是聂小棠?”
“快走!这厮杀人不留情面,断人手足更是寻常!”
可毕竟是七八十个手持远程武器的人,眼看着近战讨不到好,有许多人干脆撤开距离,从远处的树上、灌木旁、河流边开始连发数箭,而我虽然能听风声而辩其位,也开始渐渐觉得吃力了起来。
倒在我足下的人越来越多,被刺伤的腰杆越来越密,可我身上的擦伤却不断多了起来。
梁挽手上的武器也换了几轮,可却因为不愿意拿人去挡箭,而终究落了几处触目惊心的红。
我们都没有后退的力气,只是血肉淋漓的拼斗之间彼此交换了眼神。
我想的是,我要开始大开杀戒了。
他看的是,他愿不愿意下死手呢?
使得战况更加激烈的是,一部分人开始与屋内的人缠斗了气力,而远处也窸窸窣窣地涌出了阵阵不安的响声,难道还有更多的人?还有多少人在等着我们!?
难道经历了这么多,却要死在这些所谓正道的围攻与连剿之下么!?
不多时,忽然一阵石破天惊的声音响彻了天空。
“谁再敢动他们,就是与我为敌!”
所有人闻言一愣,这一声下来,兵器交加之声,弓弩碰撞之音,连一众伤者痛苦的呻}吟之声儿也打了个折扣,像沸腾的火遇上了锅盖那样被彻底压了下来。
这话在金德海耳边,可能是晴空一道霹雳砸下来,在被当做武器使用的顾花白耳朵里,可能是有人在他的耳里放了个炸|药,放在我的耳朵里,却好像是陡然之间听到了一声正义凛然的怒吼。
同样一声,放在谁耳里却是迥然不同的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