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太好。”薛之梦最先注意到的是黄月的脸色。
黄月的脸一直是漂亮的,哪怕是苍白而憔悴了,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美,她现在比以前瘦了很多,身上看着没有几两肉了,弱得象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你想想,我在生病呢,脸色肯定不好。”黄月强挤出一抹笑来,“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我当然得来看看你了,你把女儿扔给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她了呢?”
“之梦,你听我说,”黄月的眼睛向店门外看了又看,像是怕人听到的样子,“我不想让遥遥和我一起生活了,我想找田亚文,让他把遥遥接过去照顾,你不知道齐国安多可怕,他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床上那点事情,只要有机会就折腾我。我怕遥遥和我在一起,会被他给糟蹋了。”
薛之梦被黄月的话给惊到了,她盯着黄月看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答复,按道理来说,田梦遥是黄月的女儿,轮不到她来操心,但是那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也会心疼,但是,她不知道黄月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齐国安不是一个好人,那离开就行了啊,为什么非得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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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之梦,你肯定觉得我这个人挺贱的,齐国安不是好人,我为啥不离开?之梦,以前你和高寒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的关系成那个样子,我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离开?可真的到我这了,我才发现,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齐国安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离开,他不会放过我的!我更怕的是,他会去害我女儿和我父母!”
“还有法呢!无论做什么事情,如果违法了,你去告他呀。”薛之梦恨铁不成钢。
“他还没做呢,我怎么去告?我太害怕他了,他不让我和朋友们来往,我就不来往,他不让我和异性客户多说话,我就不多说话,可是就这个样子,他还每天折磨我,你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不让我好好睡觉,几乎一整个晚上都在干那点事情。我感觉他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不对劲。”黄月一边张望着一边说,似乎很紧张。
“我咋没明白你的意思?”薛之梦是真的没听懂。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啊?就是他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在做那种事情,我晚上睡不好,白天得看店,所以都要崩溃了,他晚上做那种事情,白天就睡觉,因为他在他姐夫公司工作,所以上班的时候不多,多半时候都窝在家里面睡觉!”黄月咬牙切齿,“我不想让他住在我店里面,可是他不干,说我是他老婆了,不在一起住不行。他的房子也是租的,和我结婚以后就把房子退了,他儿子去他妈那里了,所以他就赖在我这里不肯走。”
“你们两个是夫妻了,他肯定是在你这里不走了呀。”薛之梦说,“有些事情,你们两个得谈谈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根本不和我谈,我一张嘴,他就怀疑我有了别的男人,说我不要脸,说我勾搭客户。”黄月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我和他在一起半年多的时间,就恨不得他死了,或者我就恨不得我早点死了,那样就不难受不痛苦了。”
“别胡说,日子还长着呢,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的生命都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一切都有希望。”薛之梦怕黄月想不开,赶紧说。
“行了,你快走吧,去帮我和田亚文谈谈,刘新颖也不是个坏人,她如果不接受遥遥,我还是得把遥遥交给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你能真心对遥遥好。我知道你和赵振刚两个人都很善良,他也不会嫌弃我女儿。”
“你的女儿,要你自己来养,我才不会替你养女儿呢。”薛之梦觉得黄月象在交待后事一般,有点担心。
“我求你了之梦,你快走吧,一会儿姓齐的回来了看到你会疯的,他总觉得和我接触的女人都在劝我和他离婚,男人都是想和我上床的。”黄月往店外推薛之梦。
薛之梦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她离开黄月店铺的时候,看黄月那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就疼得厉害。
又给田亚文拨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圆梦艺术。
“我正往那走着,你如果没上班的话,就过来一趟,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一说。”薛之梦说完,又给赵振刚打电话,说自己往学校走着呢。
“你等着我,我开车去接你。”赵振刚说。
“不用,你不用来接我,我刚约了田亚文到学校去,有些事情得和他聊一聊,关于黄月和小遥遥的。”薛之梦说。
“黄月怎么了?”赵振刚问。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我到了学校以后咱们再说吧,你如果有事情就去忙,等你有时间咱们再谈这事,没事的话,就等我过去,你和我一起和田亚文谈谈。”
“我没事,我想去接你,走着太慢了,我怕你累着。”赵振刚有点舍不得让薛之梦走着去学校,距离不近呢。
“别忽悠我,我一会儿就到了。”薛之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