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孙大夫摁住他的脑袋又瞧了瞧,“真磕坏了?”
裴青玉试着问道:“兄台可记得家在何处?”
那人摇了摇头。
裴青玉:“可记得名字?”
还是摇头。
裴青玉换了个问法:“那你还记得什么吗?”
那人看着他,眼底溢出一点光,傻笑道:“你。”
“我?”裴青玉一头雾水,自己先前见过这位公子么?
他不知道,在他牵着毛驴,把人驮到这药庐的路上,驴背上的人曾迷迷糊糊睁开眼,在浓重的血腥味中,摇摇晃晃瞥见一抹青影......
“可你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记得先生?”方小筑不信。
那人呆呆道:“名字?”
“对啊,”方小筑说,“每个人都有名字,就像我,叫方小筑。”
那人头一歪:“方小猪?”
方小筑:“......”
“你才猪呢!”方小筑气死了,“是筑!筑!”
“柱?”那人看了一眼厨房的柱子,“柱子不是圆的么?你怎么是方?”
“什么柱子?!不是柱子!”方小筑差点跟他打起来,孙大夫忙拦住人,让方小筑把药箱拿过来。
身上的伤不难治,可脑子出了毛病,就难办了。孙大夫忧心忡忡问道:“可有什么不适?头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