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时濯少爷一向性情温和,哪怕面对乞丐都风度翩翩,这是在家中,更应该彰显主人家的风度,怎么会突然表现出莫大的敌意?难道他也把这次联姻视作对家族的羞辱,连带着痛恨起妹妹的联姻对象?
阿淞按下心底的怪异,准备上前劝说,却听到耳边轰然一响,转角处的烛台忽然砸在地板,零零碎碎的银器掉下来,牵扯得窗边珠帘断裂,迸溅了一地。
阿淞后退两步,手指已经摸到了墙壁内嵌的警报器。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扶栏间有衣料摩挲,露出闻人衿玉裙裾的一角,她循着声音找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阿淞?”
第7章
话音刚落,整片回廊都静了下来。
闻人衿玉将女皇陛下送出庄园,又独自欣赏了一会儿夜景,绕开盘踞在一楼的媒体记者,沿着一层层阶梯往上。
她原本打算找阿淞问些事情。
她听见了刚才的响动,还以为是阿淞弄倒了花瓶,阿淞是个心思很细致的人,肢体却有些笨拙,偶尔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点小纰漏。
闻人衿玉声音含笑,揶揄道:“阿淞,你的薪水又要被扣光啦。”
直到走近了,看清眼前景象,闻人衿玉一愣,“哥哥?”
闻人衿玉快步上前,匆忙检视哥哥的身体状况,手足无措,神情焦灼,“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受伤?”
视线往下看,闻人时濯双臂垂下,手背上有血珠滚落,是刚才挥倒烛台时被划出的伤口。
两人同时发现了这一点。
闻人时濯动作一顿,很快收回了手,安抚式地一笑,“不小心撞到烛台,是我的错,不要责怪阿淞。”
闻人衿玉当然不会在意一个烛台,她关心的是哥哥为什么会受伤,她忍不住蹙眉,仔细观察闻人时濯的神色,“还头晕吗?医生让你多休息,为什么不遵照医嘱?”
闻人时濯轻声叹息,有些无奈,“休息得够多了。”
闻人衿玉并不赞同,还要再问,却被阿淞拽了拽衣角,阿淞在身后挤眉弄眼,示意她把视线再往里转一转。
她抬眼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阴影处还站着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