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衿玉沉默片刻,哪怕隔了再长的时间,只要提起这段往事,她仍然能感到一种刺痛。
“我和你一样憎恨他们,我也很痛苦!哥哥,我和你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我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我明白你的所有感受。”闻人衿玉问:“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最亲密的人,真是动听啊,”闻人时濯笑了两声,转过头来,“那你为什么对我避之不及!”
“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就让你退缩,我只是变成我原本该有的样子,你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要害怕我?”
“是,你讨厌alpha,我知道,但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着厌恶,鄙夷,结果是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坚守原则,为什么还能接受一个alpha成为你的配偶!”
“你说的每句话都那么动听,你说最重要的人是我,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你的关怀,哪怕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卑贱的alpha!只有我不可以是吗,我只能扮演你心目中那个永远懦弱,永远无能的哥哥?”
闻人衿玉错愕道:“你在说什么?”每个字都是那么通俗易懂,可话里传达的意思,她一句也不明白。
闻人时濯冷冷道:“你可以接纳任何一个陌生的alpha,却不能接受我变成一个真正的alpha。”
闻人衿玉痛苦道:“你是我的家人。”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却悄然变化的家人。
谈话几乎难以进行下去,闻人衿玉感到一种语言的鸿沟,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变了,世界变成一座地狱,所有人都露出了青面獠牙。
良久,闻人衿玉问:“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由于身体原因,闻人时濯几乎从不会离开庄园,更别提离开城市、离开国家。他能接触到的人也有限,无非是庄园里来往的人。
她艰难地把心里的猜测说出口:“……诺德医生?”
闻人时濯随意一点头,“是,你什么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一个没有存在价值的低等医生,这些外人,这些小事,值得你去关心?值得你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
闻人衿玉摇了摇头,她低声道:“当时我们都以为诺德医生是畏罪潜逃,返乡途中不幸被杀害,现在看来,他其实是察觉到了你的变化,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