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烛上面窜起来的火光好像母亲。母亲,您来带我回家了吗?
缓缓闭眼之际,被一道叫声唤回神智,眼睛只能眯开一条缝,望向外面人影的轮廓。
柳生?
可是自己没有一点力气,无法起身迎接他了。
唯有尚存的一点听力收纳了他的声音,他在哭,他的声音在颤抖。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我有老爷子留下来的家传宝物,可使你们富可敌国,只要你们放过柳青缘,我便将东西送给你。”
……
……
“这柳生糊涂了。”扑克牌摇头,“他这样子跑过去是羊入虎口。”
“是啊,”柳青缘无奈,舍不得旁人说柳生,“他关心则乱了,害怕我受伤,就将底牌亮出来,可他没有算到,柳府人不知道那张底牌。”
“什么意思?”
“柳生原是柳府的大少爷,父母被自家亲弟弟所害,老爷子在临终前得知这个消息,怕柳生也被害,就偷偷给他金笔将他赶出府中。”
“只想拿着金钱去换我的命,可那时候柳府不知晓金笔的存在,只当他在胡言乱语。”
“被打地失去了半条命,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求得三天生机,可真就阴阳永隔了。
……
……
“你别睡,我带你回家。”柳青缘扛着柳生的身躯,走得缓慢,是蜗牛见了都会鄙视的程度。
她全身伤痕累累,只能凭借着一只眼、仅剩的一口气和绝对不可以倒下的信念,支撑着一步一顿一停留。
根本没有一丝力气,还要开口说话,现在话语这般多,也是为背上的人。
前方的道路是模糊的,连月光都只能占据小圆圈的瞳孔,月光洒下,他们的影子永不散。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没有了对抗的筹码。
“柳生,你别睡啊,你不是说给我写了诗吗,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就掉了,你……能不能给我讲一遍。”
“不是说过要照亮我吗?现在好黑啊,你醒来好不好,陪陪我好不好?”
“你不能食言,不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在,醒来吧,我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