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欠缺几分火候,但毫无疑问,他对招式的运用绝非死磕,而是真正的把枪法练活了!出招如行云流水,变招如羚羊挂角,本来枪法套路是死的,可在他手里却像活过来一样。另外,诸如朱雀飞石在内,还有那些内力运用之道,发劲的手法技巧,都是一点就会,一练就精。就连杨茂选那等眼高于顶之人也不得不承认,此子的武学天赋当真恐怖如斯!
在马祥麟的同意下,不少围观技痒的老卒、小将,上前和夜凌空切磋过招,后者也是来者不拒,甚至还主动找一些人求战,清秀异常的外表下看不出竟然还藏着一颗好战的心。
拦、拿、扎、劈、崩、扫、点、缠、绞、拨、挑、云、锁……
各种枪法招式一一呈现,从化龙枪的变化莫测、到凤鸑枪的精妙非凡,一个个鱼龙变化,一朵朵梨花缤纷,都在述说着他的枪法变得越发纯熟。起初,众人一对一还能略占上风,到后面,等闲三五人也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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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控着力道比的。
要知道白龙骑无论老卒、小将,都是马家私兵,在场每一个都是马祥麟、以及马千乘、秦良玉等亲手带出来的族中儿郎,内功和枪法造诣可都不低,放到江湖上起码也是二流高手!
杨茂选的部下也差不多。
如此精进神速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叹之又叹!
而这一斗,就一直斗到黄昏。
“姐夫,这小怪物的身子是铁打的吗?大半天下来,和他交手的人都累的冒汗,他却连气都不喘!”
张鸾仪盯了盯,吐槽道:“这小子是妖怪吧?”
“别胡说八道!”马祥麟瞪了一眼。
“哼!”张鸾仪自觉发现了真相,不依不饶道:“回去后咱就弄盆黑狗血,把他从头到脚浇个一遍!”
马祥麟绷不住训斥道:“胡闹!越说越离谱!”
张鸾仪吓得把脖子一缩,跟着,嘟囔道:“鸡血也成啊……”。
夜凌空冷汗直流,心里只道他这便宜姐姐,长得倒是像个仙姑一样,怎性子如此跳脱。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
忽然间,耳边传来声音。夜凌空转头看去,却是杨茂选,道:“是挺稀奇的……”
“我这位师妹,出身于尚武世家,所在的沁水张家为汉末‘万人敌’张飞之后。受家中影响,她家姐妹俩不似别的名门淑媛,打小不读《女训》,只喜兵书史集,个个不爱红妆爱戎装,就连性情也不温柔娴雅。”
“原来如此。”夜凌空恍然道。
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年纪颇大的女卫也道:“我家二位小姐,一位性格豪爽大气,另一位开朗活泼,比起一般男子,她俩更具男儿气概,也就是在土司身边会显得一副孩子气……”
有爆料?
夜凌空竖起耳朵,暗道:‘豪爽大气的那位是说张凤仪吧。’
“回想起来,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女卫陷入回忆,就连语气也不禁显得深邃起来,道:“还记得当年二位小将随父出征,和花木兰一样,愣是没让人察觉出女儿身,就连将军起初也以为夫人只是张巡按的子侄。”
“不会吧!似张将军那般俏丽,再怎么女扮男装也不至于令人瞧不出来吧,难不成那些人都是瞎……”
话音戛然而止。
一不小心骂了马祥麟,大概还犯了忌讳,正尴尬着,旁边儿传来一声轻笑:“无妨,当初我等也是这样想的,可仔细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此话怎讲?”夜凌空不解。
那人凑来道:“二位夫人性情非凡,稍作打扮,再有巡按大人替其遮掩,他人谁能瞧的出!”
“也是。”夜凌空听着也确实是这个理儿。
不过,问题又来了……
哪个封建世家会把掌上明珠养成不爱红妆爱戎装?什么?北宋的天波府也干了?
好吧,那没问题。
这时,一老卒叹道:“哎,也不知道咱家大人怎么想的……就连我这老货都能看得出,这些年,二姑娘心系于他,要说他不知道,那谁也不信,以往他处处躲着姑娘,如今倒也不那般了,我瞧他也有点儿乐在其中的意思,怎就不肯给姑娘一个准信儿?”
另一人叹道:“大概,是大人心里一直放不下夫人……”
老卒又道:“可人总得往前看……就这样把人二姑娘拖着,也不是个事呀!”
众人皆是一叹。
随后,夜凌空向先前那位女卫打听道:“对了,张将军的娘家是什么情形?”
打听这个倒也没别的,就是单纯的吃瓜。被困在家中那么多年,除去看书、养花等,夜凌空早被养成了一个八卦小能手。每天最爱跟周围打听外面的故事,像是某某世家公子和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某某江湖侠客和人约斗,既分生死也分高下……虽然大部分故事都很俗套、还有不少琐屑的生活小事,但他都听的津津有味。哪怕在觉醒宿慧后,某种意义上算是再世为人,加起来活了四五十岁,可实际上,他的心理状态仍是个怕寂寞、且对世界满是憧憬的少年。
人人都爱八卦,人人都爱吃瓜。
一圈人聊的飞起,到后面,甚至就连白龙骑的二位旗总、不少老兵油子也都悄悄掺乎了过来,这些人很早以前就一直跟随马祥麟左右,爆出来的瓜一个比一个香甜。只可惜聊的正嗨,一道军令下来,众人皆召去共商兵事。
奇怪的是,连夜凌空也被叫上了……
按理来说,以他的资历是万万没资格参加这等会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