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句简简单单的犯错,里面凝结了多少不该流的血,多少不该逝去的性命啊?
苏折只是淡淡地打断:“这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事,所以也无需多言。”
徐云麒道:“所以你接下来一定要走?”
苏折点了点头,却看向了丹希大居士。
“老师,你呢?”
从说完一句谢谢,他未曾对苏折说过第二句,且由于他的面目是用仙力画出来的,只要他不想,那五官里蕴含的一切的感情,就都像加了层纱布似的,显得模棱两可。由于丹希的身份和位置,他的沉默有更高的质量,更浓的意义,这显然不是什么在众人面前的矜持,更像是踱步到悬崖边的一位旅者,在深渊面前思索一个跨越过去与未来的重大决定。
而苏折耐心地等待着。
徐云麒也选择了等着。
这种沉默就像是湖面上不小心泛起的涟漪一样,迅速而果决地传递给了还活着的许多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不寻常的静,开始关注起丹希的动作。
突然,静变成了动。
丹希开了口。
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惊。
“我想……我也会离开画轴山。”
徐云麒面容一搐,仿佛整片天空压倒似的朝他扑来,他几乎完全不顾仪态地冲上前,揪着丹希的袖子道:“大师兄……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们了吗!?”
就连虚弱得只剩下一半身躯的三居士王明朗,此刻也是眼含热泪道:“大师兄……你为何也要?”
丹希叹了口气道:“我在这片山上守了足足一辈子,最后守住了我想守的人,却没有守住我该守的……”
他看向众人,道:“魔尊行幽的前身,便是画祖麾下的战龙,是我同出一源的兄弟,当年他出事,我没能出手帮他,以至于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如今他要来讨回自己的公道,我也没能站到他的一边,以至于第二次辜负了他,也辜负了画祖……”
众人越听越是震惊,而后渐渐过渡到了困惑与惊悚。
“辜负……画祖?”
丹希沉默了一瞬,道:“原本这件事,是不该对你们说的,可事已至此,隐瞒已经没有必要。”
“没错,我与行幽方才对话中提及的往事都是真的。”
“画祖当年……并非隐居遁世,而是由本门的掌教以及多位别派的仙祖围剿……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