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贴着他,转了个身。两人胸前挤在一起,腾腾的热气,从相接的地方冒出。
她五官柔美,看人时,也有一份纯真与温和。仿佛落入她瞳孔的,都是美好事物。
于是人便容易起私心。被她长久看在眼里,该多好。
“你的衬衣干洗回来了,上面的血渍没有洗掉。我就想看看,你到底哪里受伤。”姜淮当然知道他毫发无损,这么说,只是做铺垫而已。
周羡南这才发现床头有一件灰蓝色衬衣。
“上面的血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福利院的一个小孩儿,白血病。他凝血功能不好,出血后一直止不住,抱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性休克。”
姜淮忽然想起,福利院的孩子手工做的贺卡。
她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故事。
“孩子好转了吗?”那么小的男孩儿,又没有父母,想想就让人揪心。
“已经醒了,就这两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听他这么说,看来是跟进过后续的。
姜淮如水的目光,慢慢扫过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就是觉得,多了很多人情味。
他本来个子就高,此刻她眼里,形象更为挺拔。
“看什么,刚刚不是还说想睡觉?”
“就是觉得有人眼神不太好。”
“嗯?”
“你和那男孩儿,长得一点也不像。”
周羡南不禁拧眉,“孙小虎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能去看看他吗?”
周羡南望进她眼眸中,里面清澈得像碎光闪耀的湖面。她的确没有什么试探的心思。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绝:“没必要。”
说完,退开一步的距离,把那件洗不干净的衬衫扔进垃圾桶,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姜淮隐隐能感觉到,福利院的事情,他并不想摊开和她讲。
可是她并不觉得失落。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见光的禁地,更何况心思隐藏得极深的周羡南。
清晨,周羡南吃完早餐,便出门。
他约了人谈事情。
姜淮怀疑他有工作狂基因,连春节也不肯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