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严丝合缝地嵌在周羡南怀里,压着他大半边身子。
“几点了?”姜淮还没完全清醒,四处摸手机。
手不小心撩到男人的腹肌,他呼吸沉了沉,快速抓住她的手。
“七点四十。”他报时间,嗓音略哑,沙沙地,撩在人耳膜上。
接着,大掌在她肩膀上轻抚两下,动作漫不经心,若有似无。
姜淮怀疑他在勾搭自己。
心里莫名觉得幽暗的室内有些危险,机警道:“我要起来,该回家了。”
刚昂起修长的脖颈,被一拉一带,两只手被他按在枕头上。
他呼吸灼热滚烫,贴着她的身体带着潮热气息,语调难耐又克制,“这里没套。”
“你这里有没有浴室?”姜淮被带着也开始呼吸不畅,小心翼翼地问。
“有。”
姜淮舒了口气,“要不你去洗个澡,出来就好了。”
“算了。”
“你这样更难受。”
“我怕忍不住拉你进去,帮我洗。”
姜淮静默两息,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今天去见孙小虎了。”
“嗯。”黑暗中,他语气很淡。
“我想起了自己六岁的时候,比孙小虎也好不到哪儿去。说起来也是我运气不好,摊上一个出轨的渣爹,竟然把我和他小三的女儿交换。说什么姜伊身体不好,如果不能得到优质的医疗资源,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又不是杜雪茹的亲生女儿,反而是她情敌的女儿,她对我哪有什么好脸色,恨不得我掉进水里淹死。她常常一出门就不见人影,有时候我饿了,也等不到她回来,就在纸上画馅儿饼,画草莓,画蛋糕......有一次我出息了,竟然照着电视上,给自己画了一桌满汉全席。”
她笑起来,声音毫无晦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把霉运用完之后,剩下的人生,就只剩好运了。”
“孙小虎又不在跟前,你安慰谁呢?”周羡南把身体挪开一些,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
只是黑乎乎地,看不清,只瞧得见她眼底莹莹有光。
“我......我安慰我自己。不对,我没有安慰谁。苦难不能疗愈苦难。再回头想想,遥远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我好好站在这里,而过去早就被我踩进泥里。算了,说这么多也白费,你能吃能睡就行。”
周羡南听了一阵,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你对我要求这么低?”
姜淮想了想,“那我应该怎么要求你?”
“比如给你买更漂亮的珠宝,更多的零花钱。再比如,忠贞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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