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拉过薄被,盖在身上,“很快就会睡着。”
说完,她侧过身去,背对他。
“睡得着吗?”他一副揭穿她的口吻,笃定她揣着心事,十拿九稳地失眠。
姜淮像被触动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果然是知道。自己和温沫的谈话,什么都瞒不过他。
姜淮回以六分甜度,但缺乏真心的笑容,“当然,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她话里的锐度,在周羡南面前不值一提。他引到着姜淮跳过情绪,直面问题,“别急着发脾气。”
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掌心温凉,让姜淮觉得自己像个失去情绪管理的孩子。
她眼眶漫上一层湿淋淋的水红,侧过头,把眼睛往枕头上蹭了蹭。连自己都没发觉,这个动作更显得委屈和孩子气。
“你为什么要解雇段令宜?”
周羡南的后背挡着光,这使得他英气的五官版画一样,显得格外深邃。他淡淡扫了姜淮一眼,仿佛在说,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有此一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关于周景和的任何人或事有牵扯?”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周羡南眼眸定了定,里面的幽光成了一条狭路,险峻而崎岖。没人能够通行,也没人能看透。
这表情好像在酝酿一场比窗外还要强烈的暴风雨,让姜淮不禁心里打鼓。
“你可以这么理解。”
姜淮微怔,讷讷地说道,“可是,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又没有前任,你当然没有机会介意。”周羡南凉凉瞥她一眼。
能这么比较吗?
他的直白,反而让姜淮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哪有人吃醋吃得这么理直气壮。
周羡南趁机教育她,“与其对旧人念念不忘,不如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对的地方。还是说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在糊弄我?”
姜淮瞬间八个脑子都不够用。
怎么最后还变成是她的错。
正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忽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圆圆地,“你是不是想PUA我?”
周羡南被她气笑,“怎么就能把我想得这么坏。”
他心眼子多得能下一盘围棋,姜淮小牛犊似的,脑袋往他胸口撞,“你不坏谁坏。”
周羡南掐住她的腰,丝绸睡裙触手一片丝滑。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强势将她搂进怀里。
两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起伏交融,姜淮想要起身,男人有力的手掌按在了她微凸的蝴蝶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