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和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呀!一个再也不会来碍你眼的人,你为什么要机关算尽向他泼脏水?难道就为了我吗,我何德何能?”姜淮说到最后,嗓音近乎哑掉。
她从包里拿出那支录音笔,打开。
周羡南和段令宜的对话逼近人的耳膜。
“段小姐,我拉你哥哥和你父亲一把,没问题。但前提是,你要照着我说的做。”
段令宜毫无选择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爱之深,责之切,相信您太太,之后会非常后悔遇见周景和。”
“这话你说反了。应该是景和如果在世,会非常后悔遇见你。”
段令宜深吸一口气,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您可能不知道,周师兄在世的时候,我有多羡慕您太太。现在好了,我和他口头上在一起,哪怕是编的,也算在一起。”
周羡南冷讽道:“真可笑。”
......
“你听得够清楚了吗,这是你的声音,不是别人伪造的吧?”姜淮也希望自己听错了。
但自欺欺人,就是助纣为虐。
周羡南的脸色,已经不仅能用难看形容。他眼底掀起的滔天巨浪,充满暴戾和杀气。
片刻后他的深色又归于平静,只剩下冰天雪地的冷。
“仅仅是一段对话,你就全然地相信?”
“那你告诉我,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淮紧盯着他。
她比谁都想要一个转机。
可周羡南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笑起来,“你看,这就是我永远不会问,我跟景和之间,你选谁的原因。”
说完,他转身向屋内走去。
姜淮并没有上楼。
刚才周羡南在车里开了暖气,头发已经烘干得差不多。
她在灯光明亮的客厅站了会儿。
梁望津是个尽职的管家,时至凌晨,他仍然坚守岗位,问姜淮饿不饿,需不需要宵夜。
姜淮没吃晚饭,肚子早就瘪了。可她什么都吃不下。
梁望津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胃里被食物一刺激,一阵反胃。
姜淮吃了两片饼干压了压。
她没有上楼,只是躺在客厅沙发打盹。混乱的梦不断上演,像是梦魇住了,整个人被掏空一样不舒服。
但就是睁不开眼。
等姜淮醒来,天已经蒙蒙亮。
她的身上多了一床毛毯。
梁望津适时出现,说周先生已经起床出门。早餐快准备好,等她洗漱完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