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冷脸走上前,“他是装病,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吗?”周羡南的表情没多少起伏。
他的神情落在姜淮眼里,就是对这件事早已知情。
“至于么,因为他生病,把我和你拘在花溪里有什么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会有任何改变。”姜淮那双常弯起的眼睛,没了甜美的弧度,只有丝丝凉意。
周羡南毫不躲闪地看进她眼底,“我没有你以为的那种想法。”
他装得比姜翰舟要像多了。
这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落在姜淮眼里,无异于是在拱火。她尽力维持的稳定情绪有了溃堤的裂口,“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和他串通好的吗?”
周羡南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浓眉皱起,“说点儿我能听懂的。”
姜翰舟跨进门,赶忙对姜淮说:“你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是说他还帮忙联系了融资?有求于人,当然要忠君之事。只是装个病,把我困在这儿,你再借机以父亲的身份对我施压,一切不是顺理成章吗?”姜淮冷讽道。
姜翰舟板着脸喝道:“你怎么能把自己的父亲和丈夫想得这么坏!这件事,和羡南无关。我一个长辈,老脸不要,哄你回家来看看,你就不能多加体谅?”
能把欺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果真是脸都不要。
她和周羡南之间的裂痕,不就是因为他的哄骗?直到现在,她都没能从那样的漩涡中脱身,又来一个?
他们怎么可以一再地以爱的名义,贪得无厌。
此刻,好像有人用针,在自己最敏感的神经上挑弄。
姜淮体内似乎埋藏这一座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她眼尾通红地说道:“我体谅你什么?体谅你把自己妻子的女儿,和小三的女儿掉包;还是体谅你撕去宠妻的伪装,把我妈气到生病的程度?现在我又可以成为你手里的把柄,不管你提怎样的要求,都有人答应。”
皇帝的伪装,被人戳破,接下来,就是当事人难以言表的恼怒。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姜翰舟脸色被怒气染得通红,此时毫无理智可言,抓起桌上的茶水,就朝姜淮泼去。
周羡南拉了姜淮一把,将她护在怀里。热水将他后背的衬衫染成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