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热水器还没烧好,她套了件外套,从后院出了门。
今夜有云,不见星月。
黑天没有阳光的抚慰,冷风吹过,让本就不高的气温更加寒冷。
早穿皮袄午穿纱的气温差在这里也很适用,安荞庆幸来的时候听王明的话,多带了几件厚衣裳。
老师那人,虽然控制欲过于旺盛,但给出的一些建议确实管用。
她照旧去了中午买冰袖的小店,进门问老板:“叔,你这儿有没有防风沙的面巾?”
“套脖子上的那种吗?”
“对。”
老板从身后架子上抱来个小箱子,箱子里都是手套和面巾,放在柜台上让她挑。
“我们这里没什么姑娘,都是大老爷们,所以我们进货也没进好看的,都是这些。”
安荞随意翻动了一下,看见箱子里面巾的颜色,不是各种样式的迷彩,就是纯黑纯灰的,的确谈不上好看。
她却没什么挑剔,拿了个最普通的丛林迷彩色,看了眼标签价“15元”。
“这个你给十块就行。”老板笑道。
享受当地人价。
安荞道谢,付了钱,往回走。
村中小路边坐着几个大叔大婶,在寒风中也不减闲侃的热情,凑在一起聊着八卦趣事。
也有狗匍匐在他们脚边,看安荞从便利店里出来,以为她买了吃的,跑到她面前来摇摇尾巴。
安荞于是大方地折返回去,又在便利店里买了根玉米肠,一截截掰下来,隔几步路扔一段。
那狗就这么一路跟着,尾巴甩到天上去了,几乎要跟到了她家门口,才被主人一声口哨唤回。
安荞笑这狗天真,一根香肠就能骗回家。
她回到屋子里换下厚外套,啃下玉米肠的最后一小段,终于舒舒坦坦地换上了拖鞋,在床上小坐。
去的路上正想到老师,刚一在床上坐下,王明就来了电话。
“荞荞。”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听得安荞又想抽烟。
“老师。”
“今天跟着老孙去马场了?”
“嗯。”
王明笑声低沉:“没被马踢着踩着吧?在那边,别给我丢人。”
“嗯,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