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苏德一讲,她心里的教训吃得透彻,感激地道谢:“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谢谢你。”
“没事。”苏德把绳子扔回车把上,拉下迷彩面巾,从口袋里掏烟,“你抽烟吗?”
安荞一笑。
他是明知故问。
苏德也笑了,他的笑容很短暂,但被安荞敏锐地捕捉到。
常年带着面巾的汉子,露出个笑容是难得的。
她从他手里接了烟,与他同站在小店门口。
小店的屋檐遮蔽了阳光,这里是阴凉的。
这下午一两点钟的时间,高海拔的坝上,紫外线强烈得能把人轻易给晒伤。这个点来骑马的客人无异于缺心眼,故而马倌们在此时获得了空闲。
苏德不着急走,他放慢了吸烟的速度,专注于身边的女人。
他的目光灼灼,她岂会感受不到,眉眼一弯,笑着问他:“看我做什么?”
苏德没回答,却挪开了目光,看向远处地上的沙子。
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凑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倒也并不尴尬。
明明才认识了没几天时间,却似乎养成了些难以言述的默契,一同在屋檐下遮阳、抽烟,又一同瞭望远方的草原。
苍苍莽莽,在阳光下。
直到烟尽,安荞捻灭烟头。不曾跟他告别,她转身进了便利店。
门外传来摩托轰鸣声,渐行渐远。
便利店老板看见进门的是安荞,不等她开口,已问道:“来买烟呢丫头?”
“对,叔。”
“还是云烟呗?”
“嗯。”
老板笑眯眯地从柜台里找出烟。新的一条烟,拆开包装需要点工夫,他便动着手说着:“你俩真有意思,每回买烟都前后脚来,买的还是一样的。”
“你俩”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安荞学苏德,明知故问:“跟我买一样的烟?谁啊?”
“就刚刚出去那个呗,那个蒙古族的。”
老板看向门帘的方向。
“蒙古族人?”她装作惊讶,“这儿不是满族自治县么,蒙古族人怎么会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