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的步子继续迈着,马背起伏,她顺着起伏又坐下,下身再一次被巧巧推起。
那一瞬间,安乔的眼睛亮了。
她知道,这一整天的练习总算是没有白费,师傅强调了那么多次的节奏感,她终于有了最深切的体会。
会与不会,就在这一念之间。
这样的技巧,就像自行车和游泳一样,一旦学会,这辈子便很难再忘。
她高兴了,孙建发也高兴了,鼓励她:“你现在试试两只手都放开安全环?”
其实在练习的时候,她的手也只是轻搭在环上,并没有费劲抓着。起坐的动作持续不断,而她试探着完全松开手,只端着缰绳。
就算放开了马鞍,她的身体依然起伏着,腰也依然往前有规律地推着。
没有问题。
“好,好。”
师傅一连两个好,好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傍晚收工回家,安荞虽然腰酸背疼得厉害,却一点都不见疲态。甚至于卸鞍子的时候,她的效率比以前都高了。
先把自家的马卸了,留下了望月在一旁。
孙熙问父亲:“这马我给那蒙族人送过去?”
“不用。他一会儿赶马回家卸鞍子,也要路过我们这儿。马他自己会带走。”
“哦。”孙熙又问,“那要不我先帮他把鞍子卸了吧。”
孙建发对儿子一脸无语:“你在这儿卸了鞍子,你让苏德怎么把鞍子带回去?他难道赶了马回家,还专门过来拿一趟?就会帮倒忙。”
“我这也不是好心么。”
小孩的烦恼忘记得快,孙建发的话,孙熙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把话听进心里的,倒是一旁给白雪摘身上的草和泥块的安荞。
照他们两人的意思,那马鞍子并不是这里的,一会儿要跟马一起带回去的。
那就说明,帮她换马鞍的人,其实不是孙建发。
而是孙熙口中的那个“蒙族人”。
苏德。
先是给她换马,又是帮她换上了更好的马鞍。
她自认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草原漫漫,风沙苍凉。
有些东西随风而来,目不可见,耳不可闻,沉默却又汹涌。
安荞今天已经很累,本没有精力去遐想。可偏偏有些事,勾得她思绪越飞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