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只是偶尔言语涉及多兰,他都不太高兴。要是知道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把他妹妹肚子都搞大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安荞瞬间想到,这倒是个纪录片的好题材。风流游客和草原兄妹的爱恨情仇。
多兰长吁一口气:“他能来就好…别的,就看他怎么说服阿和了。”
安荞点点头。
凡事,都等那人来了再说。即使是电子通讯异常发达的如今,人与人沟通最有效的方式还是面对面的洽谈。看得见彼此,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情和话语的真诚与否,心里也多了层底。
多兰毕竟是苏德的妹妹,而非她的妹妹。
她没有什么亲人,没法代入自己作为她长辈的身份。真正的决定,肯定得和有血缘的家人商量。她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极限。
一下午的折腾,从超市到酒店,时间过得比往常似乎都快了些。
多兰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安荞发动车开上公路。漫漫长路,她刚要点上烟,忽然想起身边坐了个孕妇。
打火机被随手丢到了杯架里,一路都没再拿起过。
车开到了景区门口,多兰带着医院的报告单一起下了车tຊ。在车窗外她再三和安荞道谢,依然一口一个“嫂子”。
开车回双峰村的路上,安荞便自己喃喃了一遍这个称呼。
嫂子。
哥哥的妻子,才是嫂子。
她笑了笑,没多想下去。
车弯进草滩边的进村小路。草地上的马和人都稀稀拉拉,在这一周的末尾,有许多马倌都已提前收工,带着马儿下班回家。
安荞远远看见了马桩上拴着的大黑,知道苏德还没回去,将车停到了合作社的凉棚边上。
一声喇叭让合作社还没下班的马倌们齐齐转头。苏德坐在人群边上的的小马扎上,鸭舌帽下的眼睛一扫到安荞,便向她走了过去。
安荞坐在车里都听见了马倌们在起哄,她无所谓,显然苏德也无所谓。
他来到她的车窗边,一眼就看见了她抱着纱布的手指和放在旁边的药袋子。
“手怎么了?”
安荞嘟起嘴:“为了做马鞍割破了。很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