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偷听爹说话?”
“嘘,你小点儿声!”
黄才良被大哥推了一把,不但没有往回走,反而还朝大哥靠了过来。
“你要干嘛?”黄才义问道。
“我也听听!”黄才良学着大哥蹑手蹑脚的样子。
“你听什么听,小屁孩儿,快回去!”
“大哥,爹和公公都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出事了?”
“你个傻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村里要查验刀具。”
“查验刀具?什么叫查验刀具啊?”
“你什么都不懂还问个屁啊?查验刀具就是查验刀具,官府派人来村子查的!”
“那跟爹有啥关系啊?”
“哎呀,跟爹没关系,但是跟二叔三叔有关系!”
“二叔三叔不是走了吗?”
“哎呀,你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要问你问爹去,真是的!”黄才义被烦得不行,知道今晚想偷听爹和公公说话是不可能了,便一甩衣袖,离开了后院。
等大哥离开后,黄才良站在后院发起呆来。
黄才良人小,很多事情家里人刻意避开他,所以很多事情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不过,黄才良能敏锐的从大人们的闲言碎语中得到一些信息,另外,他还能时不时从大哥和姐姐嘴里打听到一些事情,然后黄才良便能从这些信息和事情中得到一点真相,而往往这些真相是其他人注意不到的。
比如这一次,黄才良从大哥嘴里得知爹苦恼的根本原因是二叔和三叔,他不知道什么查验刀具,但是他记得那天在村口和二叔三叔相遇,他也记得那天二叔流露出的眼神。
黄才良心想,如果官府查验刀具跟二叔三叔有关系,那说不定就不是来查验刀具的,因为他觉得二叔三叔还有别的身份,说不定官府查的,是二叔和三叔的真实身份。
不过,虽然黄才良想到这里,但是他知道光这些没多大用,他还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跟爹去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况且他是家里最小的人物,他的话,最多也只有姐姐黄才月认真听听。
哎?姐姐!
黄才良脑袋突然一阵激灵,姐姐在家的地位虽然跟自己差不多,但是姐姐好歹比他大几岁,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他得找姐姐问一问。
回到堂屋,黄才良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自己的娘在收拾桌子。
黄才良先帮着娘收拾完桌子,随后便跑去二妈的屋子。
“姐!”黄才良躲在门口喊了一声,二妈不喜欢他,从来不许他进屋。
“干嘛呀?”黄才月蹦蹦跳跳跑到门口。
“走,咱去院里说。”黄才良就像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神秘兮兮地拉着黄才月往前院走。
老黄家前院有个角落,角落里摆着一些瓶瓶罐罐,这是黄才月过家家的专用场所,一般情况下,没人来这个角落。
“姐,大哥说官府要来查验刀具,你知道吗?”两人分别找了把小凳子坐下,然后黄才良便开口问道。
“查验刀具?查啥刀具啊?”黄才月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摆弄着面前的小盆小罐。
“我不知道啊,这不是来问你吗?”
“哦,”黄才月这才转过头看了黄才良一眼,“我好像听娘说过,咱家的菜刀、柴刀啥的都要到村长那儿登记,是不是村长要查啊?”
“大哥说是官府要查,对了,大哥还说起二叔三叔。”
“二叔三叔?他们怎么了?”
“大哥说,查验刀具跟二叔三叔有关系。”
“哼,大哥又蒙你玩儿呢,二叔三叔又没菜刀放在咱家,再说他们都走了,咋查啊!”
“不对,姐,咱都知道二叔三叔才着家,官府平时不来查验刀具,刚好二叔三叔一回来就查,我觉得肯定是别的什么事儿。”
“良良,你没事儿琢磨这个干嘛呀?”
“哎呀,姐,你没发现爹最近很奇怪吗?对了,还有公公,老是愁眉苦脸的。”
黄才月回想了片刻,随后点点头,“还真是,今天饭桌上爹一句话都没说,公公连一碗饭都没吃完。”
“就是啊,我觉得爹和公公肯定正为二叔三叔的事犯愁呢!”
“那你说二叔三叔到底还有啥事?”
黄才良摇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二叔三叔还有别的什么事。”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姐,你还记得那天咱俩去村口吗?就村外的那片梨树林?”
黄才月白了黄才良一眼,“能不记得吗?那天玩儿得好好的,被杨良俊给堵路上了,要不是二叔三叔,估计咱俩还得挨顿揍!”
“对对对,就是那天。二叔三叔出门时说去大横子叔家喝酒,可是却从村外回来的。”
“噢,你说这个啊,二叔三叔不是说了吗,他们和大横子叔去村外喝的酒。”
“姐,二叔三叔在撒谎!”黄才良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