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苏牧尤打发了敖译出去,自己则是美美的开始睡午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距离此处千里之远的城邦内。
“我之前说了,让你们为我留着,怎可这般言而无信!”
某家当铺前,正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被质问的吊三角眼的老板胡须颤抖,“你说了我们就要照做?那这店还能不能继续开了!”
他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当即扯着嗓子叫开了,“大家伙儿来帮忙评评理,有没有这样做人的,真是的!”
周边很快围起了一圈看热闹的群众。
而当铺的老板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卖上了惨,“当初这位大侠遇到了困难,拿着不足巴掌大小的小玉瓶过来典当。”
“生意上门,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
“过去半年多了,这位大侠条件好转,寻了回来,想将东西重新买回去。”
前提简而概括,没有任何的问题。
典当典当,做的自然就是这样的生意。
然而老板目光哀怨,“可他当初并未说要赎回去。开铺子要付盘租费、要给伙计开工钱,这半年来,为了生意能做下去,我早就将那玉瓶卖了,哪儿还拿得出来!”
典当分为死当和活当。
死当,是将手中的物件卖给了当铺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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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东西便任由他处置。
若是转手得快,卖出去的东西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活当,就是将东西押在店里。
等手头宽裕了,便多花一点钱,将东西赎回去。
当然,关于多花多少、以及押在店里的时间,都是由交易的双方自行商讨约定的。
具有一定的灵活变通性,是以,名为活当。
没有特殊说明,便等同于死当。
“这位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板这么做没问题。”
“当铺都是这样的啊,难不成没说要回来赎的东西都放着?那这件铺子得开到多大才够放东西的啊。”
“你们江湖人士,也不能这么刁难我们小老百姓吧?”
被吆喝声吸引过来的人纷纷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隐隐有被冠上‘无理取闹’评价的人,眉眼间尽是憋屈。
他据理力争,“你胡说!当初我承诺会以双倍的价钱赎回来,你也同意了。”
此人正是同样易了容的韩文轩。
从五仙教出来,立誓要为家人复仇的他,闯荡了一段时间后,才知晓其中的不容易。
无论是找关系打探消息,还是生存必须的吃喝住行,都需要用到钱。
韩家已然倒台,从未在这方面发过愁的小少爷,终于明白了世道有多么难混。
手头拮据到寸步难行的他,只能将身上的值钱之物尽数转手。
发簪、玉佩,都是他遇难那天身上穿戴的,仅有一件。
卖掉之后仍是不够,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珍视的药瓶也抵在了当铺。
药瓶是之前用来装蛊虫的药瓶,真正的主人是五仙教的大祭司。
并非是他本人之物,怎么可能会死当!
韩文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同意了双倍赎回的苛刻条件,眼前的老板还是不遵守约定!
做生意诚信很重要。
开当铺的,诚信更是重中之重!
肆意违背和客人的约定,这以后谁还敢来活当?
路人听了韩文轩的话,又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当铺的老板。
“这位大侠说的是真的吗?”
“双倍还卖?你是不是给钱的时候就压价狠了?”
“如果他所说皆真,那不对的就是老板你了。”
被质问的老板也不慌张,挺起胸膛,“活当都是有契约单的,你说是活当,有证据吗?”
契约单就是保障。
上头会写明抵押物品的详情、押了多少银子、扣押的时间,要将东西赎回去要花多少钱。
最后,交易双方还会按下自己的手印。
一式两份,各为保管。
谁也不能空口白牙的擅自改变一些内容。
韩文轩被他的反问堵了一下,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你当时欺我不懂行情,根本没开契约单!”
以前就没经历过这些事情的韩家小少爷,哪儿会清楚典当个物品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附近打听了一圈,得知这家当铺开的时间最久、名声也不错之后,便放心的上门来交易。
哪知这当铺的老板,完全是个看碟下菜的小人!
不仅仅是药瓶,还有他的发簪和玉佩。
一来一去间,对方暗中不知道多赚了多少!
“呵,证据拿不出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铺的老板狠狠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掌心都被震得通红,“你别胡搅蛮缠!”
他眼力非凡。
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下来,哪些人不好惹,哪些人好拿捏,一眼就能看穿。
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老老实实做生意,怎么养活一大家子?
当铺老板心理毫无负担。
再说了,那个玉制的小药瓶工艺一般,也就材料确实好。
找块相差不大的玉石,让匠人重新雕一个的难度并不大。
他还在正中午对着太阳照过,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藏。
综上所述,完全没必要一直执着于前者。
周围的人一顿窃窃私语。
有相信老板的,也有偏向另外一名韩文轩的。
总之,热闹的可以。
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韩文轩环顾四周,知道现在的局势光理论已经不行了。
他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当铺的老板,似乎想将他的长相牢牢的记在心里,“希望你不要后悔。”
当铺老板心里一阵突突。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混江湖的就可以不遵从王法了嘛!”
他握了握拳强行镇定,“本来就是你不占理,我姐夫可是在官府里当差的,我可不怕你!”
韩文轩没有再听,沉着脸转身离开。
......
日落西山,傍晚时分。
敖译有节奏的叩了叩大祭司的房门,“萧齐,出去吃饭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随意一点。
萧齐只是大祭司的化名,他不是在亲昵的叫着对方的小名。
敖译在心中重复念叨了一遍这个事实。
不要多想了。
苏牧尤其实已经醒了。
古代没什么娱乐设施,他让拐洞拐摸鱼的时候将内容同步投放到他的脑海,正在一起看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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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业了那么久,小小偷个闲,问题不大。
明面上,则是闭着眼睛装睡。
听到敖译的呼唤之后,他只能佯装刚醒的样子,重新进入状态。
穿戴整理整齐,拉开房门。
动作利落,用到时间甚至不足片刻。
苏牧尤跟在对方的身后往楼下走,“吃什么?”
说起来,朋友身份也没有那么好。
在族里被伺候惯了,出来又要自己动手。
闹挺。
“两条街之隔的酒楼。”在这种小事上,敖译一般都有决定权。
因为大祭司懒得管。
他打听过,知晓那是这个镇子上最好的酒楼了。
下午趁着对方睡觉,还上门看了一眼,给客人上的菜,确实色香味俱全。
便定了位置。
敖译的兜里满满当当。
那是大祭司丢给他管的钱,有零有整,有金子有银子。
沉甸甸的重量,一如其中代表的信任含义。
“晚上这里还有个灯会,你有兴趣看看吗?”敖译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出来之后就没地方炼蛊了,他看得出来大祭司有些无聊。
五仙教看上去只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实际上是真的不缺钱。
给死士的那一兜,对大祭司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会交给他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对外头的物价并不怎么了解。
苏牧尤瞥了他一眼。
暗道:还真当出来玩儿了。
不过,反正也是明天再出发赶路。
没说自己感不感兴趣,只道:“吃完饭溜达一圈吧。”
来都来了。
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又一个提议被采纳。
敖译信心倍增。
他嘴角上扬,“好。”
一路玩到武林大会的安排,看来可以落实。
至于找人......
对方并没有在原地等他们,也一直在东奔西跑的。
而且,圆盘的准确度也不是百分百的精确,存在一定的误差。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找不到,也很正常。
敖译如此想到。
横竖反正,到了江湖人正式开始比赛切磋的那一天,总是能碰上面的。
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