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赫不容抗拒地把药碗抬上来抵在陈觅仙的唇边,他的口气不太好:“你先喝了,喝了我就告诉你。”
陈觅仙的唇挨着碗沿,饮入几口。
陆行赫看药碗的药汁没少多少:“全喝,你当我喂猫呢。”
陈觅仙病愈,没有气力,硬喝了半碗后喝不下。
陈觅仙还是固执地追问梁越,陆行赫的不快愈增。
陆行赫说放了。
陈觅仙瞬间松懈下来,眼眸微微波动,她之所以还能清醒过来,就是为了知道梁越是否平安离开,现在他平安离开了,她无憾了。
下一秒,陈觅仙敏锐地感觉不可相信,陆行赫诡诈,他有可能是骗她的,她初醒,人还没恢复,很是无力,艰难地移动头部看向他,“真的吗?不要骗我。”
陆行赫没有回答。
他懒得理她,她爱信不信。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陆行赫想去碰陈觅仙苍白的脸,被她微微侧头躲开。
陆行赫沉吟片刻,跟陈觅仙开门见山:“陈觅仙,梁越的事,你不用恨我。要是地牢里被囚的是我,这一出,梁越照样要来一遍。说不定,梁越会更狠,他tຊ可是千方百计要杀我的。现在他落我手里,我对他这样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我最后还放了他,对他已经格外开恩了。”
陆行赫不容陈觅仙抗拒地手背撩过她的脸,声音温柔起来,“说来,都是看在你求我。”
陈觅仙闻言无语,眼眸全无波动。
她现在一潭死水,任由陆行赫说,要不是现在她浑身气力,真想讽刺地大笑。
原来把梁越打得没个人样、注射乱七八糟的药物,最后还当他的面奸.辱他的未婚妻,这种种残忍手段,在陆行赫嘴里叫做‘心慈手软’、‘格外开恩’,是她不知道这两个词的含义,还是这两个词的含义历来如此啊?
第十七章 你这个禽兽!
陈觅仙病了数日,脸瘦了一圈,显得她的长发又多又长,陆行赫搂住全无波动的她,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他调动自己的全部耐心:“觅仙,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恨我,梁越想我死,你不也想我死吗?三番两次泄露军事机密,回了海亚,你要不要去亚国军事厅的地牢看看叛徒的真正下场?对你,我是格外宽恕了。至于,我当他的面……”
再提那天,陆行赫怕陈觅仙受不了刺激,换了用词,“地牢那事,做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那样了。回了海亚,你好好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和你们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