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徐行要回来了?
这浑水越趟越深,她来不及多想,便听门内传来一道疏懒嗓音:“没听够?”
她到书房的距离少说三四米,也不知怎么被发现。谢仃坦然露面,自若地倚在门框:“没听清多少,我又不懂那些。”
“我缺个地方画数字作业。”她无辜辩白,解释来意,“刚好你在忙,我总不能直接进来。”
温珩昱抬眉,听出她言下之意,也回绝得利落:“空房很多,随意。”
“这间就挺顺眼的。”
“我听不惯噪音。”
谢仃一噎:“你说我?”
温珩昱未置可否,示意她现在就正制造噪音。
画家的个人修养被质疑,谢仃没再作声,转身走了。
以为此事就此搁置,温珩昱淡然收回视线,阅览下属传来的公文,然而还没清净多久,就有脚步声渐近。
他轻按额角,点出实时监控,果然从屏幕中望见谢仃身影。
不消多时,当事人携着背包重新归来,还端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搁上他桌面,响动几不可闻。
杯底压着张纸,行云流水几字——
「煮多了,别浪费。」
“……”
温珩昱捻起那张纸,折半丢弃。
咖啡是冰美式,不出所料。他浅尝一口便放回,不辨情绪地扫向谢仃。
对方从始至终贯彻“安静”二字,抱着ipad从飘窗落座,恍若未察地低头作画,俨然不在意其他。
算了。
所幸他们做事时都安静,两人初次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没有针锋相对,难得安谧。
光影澄然,晌午静好。键鼠细微轻响,电容笔勾勒摩挲,融入穿堂的风声,宁静闲逸。
人在舒适环境都会松懈,谢仃低眸画着作业,起形构线,沉浸式完成大半框架,才将笔尖顿住。
时间徐徐流淌,飘窗日光微醺。她散漫倚在靠枕,捻起咖啡浅啜一口,才在这彼此都不设防的时刻,袒露半分早有预谋。
刚才临走确认过,难怪温珩昱知晓她在门外,原来二层有监控。
再加上书房的锁,还真是有意思。
仅凭余光打量不出什么,怎么看都只像普通的办公处所,谢仃百无聊赖垂眸,心底已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