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昱不与病人一般见识,惯着她使性子,松泛将水杯搁在床柜,淡声:“还能起来吗。”
“这时候来装关心了。”谢仃揉了揉喉咙,才哑声讽刺,“刚才怎么还做两次?”
见她还有余力还嘴,温珩昱眉梢轻抬,未置可否。
“我确实无话可说。”他缓声,“你是想听道歉?”
谢仃感觉自己又被这人气得烧了几度。
本来就没多少清醒,她大脑运转迟钝,找不出话语能阴阳怪气回去,最后实在气不过,索性就低头咬在他手腕。自觉恶狠狠,实则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
倒也没想到她能这么幼稚。温珩昱神色未改,就着这个姿势起身,还是谢仃先被带得费劲,才讪讪松了口。
就这样也不消停,她抱着被子,怪里怪气地指桑骂槐:“我们当中有个人该死,这个人不是我。”
温珩昱:“……”
他现在确认她是高烧了。
谢仃的低烧从清晨扛到傍晚,也没向任何人说自己的不适,终于在刚才不节制行为的催生下,成功让健康告罄。她头晕眼热,还想再开口,但没能说话,嘴里就被塞了枚冰凉物体,她反应慢了半拍,也没抵抗。
——是体温计。
“张嘴就说难听话。”温珩昱扳过她下颚,波澜不掀,“含好。”
谢仃懵了少顷,似乎将信息加载过来,于是顺从地抿唇。
难得乖顺。
端量片刻,温珩昱那些恶劣因子也闲于收敛,屈指抵在她唇下,不轻不重地捻按。
谢仃毫无防备,唇瓣受着力道微张,感受那枚体温计在齿间极缓地碾过,几不可察的玩弄意味,最终压入舌下。
她微微仰首,眯眸攀住他手腕,似乎不满地想说些什么,又想起还在测量,于是暂且作罢。
温珩昱松开力道,指腹在她唇瓣揉弄两下,拭去那几分湿润,不再逗弄。
先前就发现,谢仃在失去主导权后,会毫无防备任人摆布。
有些意思。
谢仃对此全然不觉,含着体温计钻回被窝。她很久没病过,烧得格外难受,忍受着太阳穴的隐隐钝痛,睡也睡不着,实在难熬。
意识昏沉间,额头覆了件什么东西,冰冷清爽。头疼得到了有效缓解,她伸手摸索,似乎是退热贴。
谢仃烧得迷迷糊糊,勉力掀起眼帘,等看清楚温珩昱后,又迷迷糊糊地撇开脸,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