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一小时。”他淡声,“之后再测一次体温。”
若非知道温珩昱总有些虚伪的礼仪教养,谢仃近乎要错觉这是在意了。
她偏过脸,探究一般:“这也在你的处事模板内?”
一声轻响,温珩昱合上书册,搭理都欠奉:“那你就烧着。”
见扫雷失败,谢仃当即一转态度,伸手去勾住他,服软似的轻晃。她望过来,眼尾浸着些湿润,朦胧又惘然,在无形中示弱。
像养了只脾性差的猫,不允许触碰,却又时不时来蹭你。
以退为进,依旧是她惯用的那套招数。温珩昱扣住她手腕,摩挲那片烫热的肌肤,他缓声:“你每次装乖卖巧,我看着很烦。”
听起来是警告,但实则……
谢仃很慢地眨眨眼,笑了。
“温珩昱。”她指尖轻蜷,蹭过他掌心,“我开始觉得,这段关系有些意思了。”
困意如潮水翻涌,她垂眸,嗓音低轻。
“——我会留下来的。”
-
天光渐亮,薄云流淌之间,遥响鸟雀啼鸣。
生物钟让谢仃惺忪转醒。
窗帘虚掩着细窄的缝隙,光就从中沉浮。她怔了会儿神,才困倦地偏过脸,见光源在视野中徐徐铺散,灿色次第延展。
清晨柔静舒适,近乎错觉是安谧。
谢仃撑身坐起,再探探额头温度,烧已经全退了。原本就是风寒感冒,来也快去也快,现在除了嗓子还有些干涩,就再没有多余的不适。
昨晚后半夜的记忆模糊,半梦半醒的混沌中,她只依稀记得的确有人再替自己测过体温,又喂过水。谢仃若有所思地低眸,对这场高热没有概念,但……
挺意外的,温珩昱将她看顾得不错。
听着不耐烦,神色也冷隽,最终不还是没有不管她么。谢仃尚且没有自满到认为这是妥协,但她有种好预感,已经落实。
将思绪收起,她起身下床,驾轻就熟地来到衣柜前,从中选了两件衣服换上。到底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出身,温珩昱对私生活也仅限私人领域,规矩极多。谢仃倒是随意,既然不去酒店,那她就坦然将个人物品留在这,省时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