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豆腐爽滑鲜嫩,鲜虾浸足汤汁,她胃口得到满足,还是不得不承认,最近生活质量得到了质的提升。
温珩昱家中几乎不聘厨司,至少她没见过。身居董事高位,公司琐事不必他亲自经手,寻常闲暇间隙,就方便了谢仃沾光蹭饭,养得她连外卖次数都直线锐减。
正想着,对面位置便有一人落座,她抬眸循过,又想起什么,侧目转向吧台,看他刚才究竟在处理什么。
灰调的瓷面桌台,上面摆放着一枚流线造型的铂晶花瓶,本该是价值不菲的孤品赏件,其中却盛放着几朵银霜厄玫,已经醒花裁叶。
不必想,就知道是出自谁手。
谢仃怔了怔,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谢了,你还会这些?”
“学过。”
谢仃挑眉。倒也曾听温见慕提起,温家条条框框教条极多,对礼教的培养堪称苛刻,从学业到处事修养,无一不落。
包括现在,即使在私人时间,温珩昱用餐也斯文周至,感觉该放去英式礼仪课当模板素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她对比鲜明。
质非文是,道貌岸然。谢仃原本最讨厌这类人,但对象如果是温珩昱,姑且还算赏心悦目。
正走神,一时不入心,她将真实想法低声道出:“还挺贤惠的。”
“……”温珩昱罕有地放下了修养,寒声警告,“吃你的饭。”
成。谢仃从善如流地作闭嘴状,细嚼慢咽地用餐,享受片刻晨间安谧。
等用过六七分饱,她心满意足地收手,看了眼当下时间,随即微微一怔。蓦地记起某件要紧事,什么从容悠闲通通抛之脑后,谢仃连忙翻起手机:“完了,我好像没请假?”
相较她手忙脚乱,温珩昱则好整以暇。他端起桌上咖啡,闲然浅呷,欣赏片刻她的情绪化,才出言提醒:“昨晚请过了。”
“你哄谁……”
话没说完,谢仃倏然顿住。脑海中没来由闪过些琐碎记忆,狎昵难言。
——是她被弄得意识昏沉,由男人牵着细颤的指尖,去解锁屏幕、查询号码、最终拨出。
再翻出通话记录,果然是昨晚八点多拨出的。她还依稀有些印象,温珩昱跟她导员温尔斯文地讲什么“是她长辈”“身体不适需要请假”,通话还开着外放。
而她这个当事人连话都没力气说,泄恨地咬着他手腕压抑喘息,听对面贴心地回了句好好休息,才终于挂断。
……不堪回忆。
饶是谢仃再百无禁忌,想起当时也有些耳热。有恶劣因子在先,这人某些方面堪称无师自通,她虽然不反感,但也确实不好招架。
温珩昱的确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但谢仃暂时不打算为此动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