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仃微怔,显然没想到他能查明那些,颇为意外地望过来。
“就这些。”温珩昱淡声,“我对除你之外的人不感兴趣。”
……要不是场景和对象错误,谢仃险些就以为这是什么表白了。
“当初帮了点小忙。”她坦荡承认,“她原本就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可惜被裴哲耽搁了。”
五年前那场局,比起借刀杀人,不如算是场自食恶果。两家商政之间难免龃龉,许明初与裴哲早已互生嫌隙,只缺双方撕破脸的导火索。裴哲的未婚妻苦于被他束缚控制,一直都存着逃离的念头,在一次私人会所派对中,许明初醉后失态,随口将家中的腌臜事抖漏出来,被裴哲别有用心地录音留存,也被他未婚妻注意到了机会。
之后便是布局的开端,录音被匿名爆出,许家大受打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裴哲的未婚妻生怕事后败露,于是开始另寻退路,而谢仃也在这关键时刻找上她,欣然接手了这盘乱棋。
后来按照谢仃所说,女人将录音来源交给记者,裴许二人的矛盾彻底爆发,而她暂时躲身外地,将最后的现身处留在与许明初相同的酒店。其实零零总总,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东西,但人在盛怒之下只剩猜忌,之后的死伤也顺理成章。
真要说参与其中,谢仃自认只是推波助澜,让原本能就此揭过的局面,转向极端结局而已。
退一万步来讲,那两人如果没那么冲动自负,也就落不得这般结局,全在个人选择罢了。
收起思绪,谢仃拢过耳畔垂落的碎发,听身侧温珩昱嗓音沉淡:“你的目的。”
她顿了顿,隔着缭散的薄雾,抬眸看向他。
“谢仃。”温珩昱敛目,将烟递回她,“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有意思的问题。谢仃拈过烟支,笑了笑。
“爱,或者恨。随便哪样。”她道,语意坦然,“因为你没有那些,所以我想看看,你学会以后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会很有趣。”
他们是全然相反的劣性人格,对彼此的驯服欲与探究都棋逢对手,难分对峙胜负。
温珩昱向来将欲.望割舍清晰,内核沉稳到趋于冷漠,深究到底,也不过是从未有想要的什么。
如她所说,他尚且对这番假设意兴索然,倘若有了想要的东西,他会变成什么样。
烟身仅剩三分之一,留给真心袒露的时间所剩无几。谢仃浅渡了一口,终于问道:“十年前,我抹许明初脖子的时候,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至今都忘不掉那句“漂亮”。从小到大,她听的外貌夸赞多不胜数,却都抵不过那句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