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所指的对象实在明确。
助理哪敢接话,深感此地不宜久留。恰好就在此时,内线拨来了一通电话,他心底微松,歉意地向主座那位示意,便离开办公室接起。
然而不足几分钟,他再次如丧考妣地叩响门扉,听屋内道了声“进”,才整理好表情重新踏入。
“温董,打扰了。”他顿了顿,视死如归地原话转告,“秘书处打来电话,说有一位没预约的会面请求,是……谢小姐。”
来得倒也及时。
温珩昱按下那枚U盘,随意搭在桌缘,很轻地落下两叩。
“让她上来。”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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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仃将雨伞留在秘书处,等候回音的间隙,她与工作人员稀松闲聊,神色仍是惬意和缓的。
直到传来消息,她由助理领入安保专梯,注视着楼层徐徐上升,她眉眼才现出些沉淡的冷意。
助理余光看得清晰,心里就更觉得七上八下。这两位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会见一面,到底是真情人还是真仇人,总不能两者都是吧。
好在煎熬的时间并不久,电梯很快抵达大厦顶层,助理一路沉默地将人送入办公室,全程眼观鼻鼻观心,见任务告成,就效率极高地转身退出。
移门从身后缓缓闭合,将此处隔为静谧的一隅。谢仃越过玄关,眼底映入玻璃环窗外风雨飘摇的天际,光影沉淡寥落。
温珩昱居于主座,姿态闲逸雅致。他目光并未向她,把玩一枚小巧的U盘,落指松散叩在桌面。
“物归原主。”他周至示意,“请。”
谢仃只循过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东西。她眉梢轻挑,倒也从容地迈步上前,捡起那枚U盘。
随后,重新按回到桌面。
“看来是送到温崇明那了。”她笑笑,“那就没用了,留给你当纪念礼物?”
她毫不掩饰话里锋利的意味,剑拔弩张。温珩昱眼帘微掀,闲于理会这份挑衅,疏漠地回视向她。
“你早就安排好了。”谢仃逐字逐句,“当初从画廊偶遇,后来我插手这件事,都在你预料之内,那如果我没这么做呢?”
当初替她作证的警察是温珩昱那派的人,所以能不顾上面施压,将这场调查推进下去,也让她完好无损地脱身。但如果换作是邱启呢?没有第三方助力,稍有不慎名声就会沦为这场权势斗争的牺牲品。